我正捫心自問著,女人的眼底漸漸地探出來一股深黑,從眼角到眉梢,似是在將她整個人活生生的吞噬一般。
看到這一幕,我不禁踉蹌的向後退了一步,不過止這一步,我便似是不能再動彈一下。
這種感覺,我在司令部招待所門口,看著司機屍體的時候也有過一次。
當時我還以為是自己被心裏的恐懼嚇住,著實沒有想過這並不是因為我自身的原因,而是有一股莫名的外力在鎖住我的身體。
隻見她的嘴角微微上揚,我看到了那鋒利的獠牙上似是還帶著淡淡的血跡。
這顯然不是一個剛死沒多久的陰魂,我見過林冬生的,也見過洛楠死了這麽久的,隻一眼便分辨出來,她是一隻長期飄**著的冤魂。
我沒想到在這個不大的服務區裏居然還有這麽蹊蹺的事情,況且,現在太陽還沒有落山,殘陽餘暉下怎麽可能平白生出來這麽一個女鬼呢?
剛才的女人想必已經被她吸幹了精血,若不然,她的眼神怎麽都變得一片荒蕪,那幽怨的黑色裏,除了徹人心底的陰冷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感情。
季鵬成過了一會兒,似是看見了我驚呆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他還沒有發現這一切的異樣,叫喊著問我:“林烯,你發什麽呆呢,一萬塊錢已經拿回來了,快點兒趕路了。”
我分明是聽見了他的聲音,但是不知道是一股什麽樣的力量將我的身體困在了原地。
我剛要張嘴告訴季鵬成眼前的一切,卻竟也發現嗓子眼似是被什麽東西堵住,不能發聲。
從林家村出來到現在,這樣的場景,我還是第一次經曆。
一時間,我的內心也十分恐懼。
我期盼著季鵬成可以發現什麽端倪,或者,他可以直接開著車跑掉,不用再管我。
因為我知道,他留下來也於事無補,除了平白再送一條性命,根本不可能有所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