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王三萬雖說和季鵬成有點兒交情,但是也絕做不了他埋到哪裏的主。
若沒有劉所長的點頭同意,我們不可能大張旗鼓的將季鵬成抬走,怎麽說他也是一所之長,隨便叫來幾個當兵的,也能把我們打得找不見去墳場的路。
終於在劉所長確定了以後,王三萬也隻好無奈的歎了口氣,他扭頭望向我的時候,深邃的黑眸中仍然閃過一絲的不解和詫異。
這一幕我看得清楚,可是此時劉所長已然想好,我也不能再無事生非。
為了打破這份尷尬,我衝著劉所長揮了揮手,說道:“劉所長,咱們上車吧,現在就把季團長送回招待所,你看怎麽樣?”
軍用獵豹也好,後麵的那輛白色雪佛蘭轎車也罷,已經破爛不堪,如果直接扔到報廢車場,想必也沒有人會多看一眼。
一場場鋼鐵的碰撞之後,現在我們無論開著這兩輛車中哪一個,也都不可能通過高速收費站,且不用說交警也許就會在半路卡住,我們也是要命的主,不可能開著這麽破的車在高速上狂奔。
一百二十邁的速度,門都關不住,一路上盡管安全,我們也會生生被風吹掛。
此時,劉所長微微點了點頭,應了一聲,徑直鑽進了獵豹車的後座。
由於季鵬成還在腳墊上蜷縮著,他也隻好蹲坐在了座椅上。
自己的團長就在眼前,他也沒有辦法不多看一眼。
可是,隻這一眼,他便又痛哭流涕了起來。我在副駕聽著,心裏不禁覺得他有點太婆娘了。
人死如燈滅,活著的時候珍惜相處就完了,死了以後即便要哭,也得找個沒人的地方哭去。
一個大男人,又是一個軍官,總是當著我們這些外人的麵哭起來沒完沒了,還像是個什麽樣子。
正有點心煩,我見獵豹車早已發動,王三萬卻遲遲不開,便催促道:“王叔,還有別的事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