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軍曹又在各牢房外麵巡視了一遍,發現有躺著不動的俘虜便讓人進去查看,死了的話就拖出去。
魏季塵來不及感歎別人的命運,他不是嬌生慣養之輩,領了一碗清淡如水、散發著惡臭的早膳,一飲而盡,接著在兩名手下的攙扶下,又回到牆根處。
虎子雙手緊緊握著拳頭,然後狠狠用力往牆角一砸,憤懣不已的說道:“娘的,早知道在戰場上死了算了,來到這裏還要受盡倭人的羞辱。”
平心而論,魏季塵所呆之聶士成部,絕對為清軍之精銳,將熊熊一窩,兵熊熊一個,老將聶士成能征善戰,手下兵卒是少有的幾隻敢於正麵與倭人交鋒之軍隊,並且能夠拚個不相上下。
從朝鮮打到國內,這支軍隊好幾次都讓倭人吃盡了苦頭。
奈何獨木難支,大清軍隊大多腐朽不堪,不少軍士都有吸食鴉片的惡習,大清上層的戰和不定,朝廷的短視以及整個軍隊係統的雜亂無章,李鴻章的私兵部隊淮軍可以說是弊病無數,又怎能起到中流砥柱的作用,隻能一敗再敗了。
魏季塵一直在打量著周圍的士卒,從衣著和眾人的交談中得知,僅在這間小小的牢房當中,五十幾名士卒就有來自毅軍的,有來自奉軍的,有來自盛軍的,當然,也有和魏季塵一樣,來自聶士成功字十營的蘆台諸練軍,反正就是雜亂不堪。
淮軍自成立起,便帶著濃厚的私人色彩,將領就是士兵的主心骨,一但將領被擒,或將領身亡,整隻軍隊被拆散或崩潰那是指日可待,編製更為落後的是,淮軍以營為基本作戰單位,一營五百來人,營官為一營之長,營以上就是統領了,每個統領轄軍少則數營,多則十數營。
淮軍沒有更大的編製,作戰是一般由各個統領指揮數量不等的營參戰。各統領之間是平等的關係,互不統屬。而這些營一般都是由統領親自募集,訓練的。與統領本人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不是統領或者由統領指定的親信,部隊就往往拒絕服從命令,甚至鼓噪嘩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