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鄉在黔北的一處大山裏,那裏交通閉塞,好些人一輩子都沒走出過大山。我爺爺年輕那會兒是走山下鄉的赤腳醫生,不僅見過世麵也博得了不少好名聲。
可就是這麽一個算得上萬家生佛的人,卻生了一個傻兒子,也就是我父親。
說是傻倒也不像尋常傻子那樣什麽,隻是對外界的事情提不起興趣,也不說話,在凳子上一坐就是一整天。
眼瞅著我父親逐漸成了人,老兩口又開始操心起他的婚事。走遍了十裏八村,賣掉了家裏牛羊雞鴨,總算是撬開了媒婆的嘴巴,尋得了一門親事。
對方是寡婦,長相普通,身材也有些臃腫,可勝在屁股大一看就好生養。本來就是為了傳宗接代,老兩口倒也不在乎相貌。
匆匆敲定,轉眼就到了成親的日子。
雖說娶了個二婚女,可接親的隊伍卻是沒少。一路吹吹打打進了院門,在門口落了轎,裏麵一個紅色的身影忽然衝了出來,懷裏還抱著一個四四方方的黑匣子,黑匣子上赫然寫著一個大大的壽字,分明是骨灰盒。
女人衝進屋,一把扯下蓋頭,露出了一張粉妝玉砌的俊臉。
這女人明眸皓齒,長著一雙丹鳳眼,模樣端正,看年歲不過二十出頭,根本不是那個臃腫的寡婦。
就在周圍人都看得愣神的時候,那女人忽然扔掉了骨灰盒跑到了爺爺的身前,猛地撲在了他的身上,死死抱著爺爺的脖子不撒手,嘴裏高喊著要給爺爺生娃。
女人的舉動,看得所有人目瞪口呆,就連爺爺也是腦袋發懵,全然不知了對策。還好一旁的奶奶眼疾手快,一把將女人拽了下來,也顧不得別人看笑話,揪著女人的頭發就是劈頭蓋臉的一通打。
眼瞅鬧成了一團,爺爺這才回過神,嚷嚷著將兩人分開。豈料奶奶又揪住了爺爺的耳朵,大聲質問這女人是不是爺爺在外麵找的野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