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篇《三百六十五夜詭故事》中,曾經出現過不少患有精神障礙的病人。
細數起來:穆瘋子對孩子的母性,張明誌對利益的追求,老賴子對自我的篤信,黃媽媽對“信仰”的寄托,公交車上的小夥子對愛人的眷戀等等等等,歸根結底,他們共同的特點其實隻有一個——偏執。
很遺憾,我沒機會知道春繡因為有過什麽樣的遭遇才對自己的清白如此看重,就算知道我也不想講了。先拋出一個人的古怪行為設置懸念,再引出其悲慘的身事解釋這個人為什麽會變成這副模樣的述事手法,我用過太多次,估計看官們也差不多該審美疲勞了。所以,這回咱們實打實的說事兒。
春繡的偏執總算有了一個不錯的結果。
沒出正月都是年,話雖如此,不過到了正月月底,年味已經被衝得像白開水一樣淡了。但對於那條市場周邊的人們來說,絕對是個普天同慶的日子——壇子碎屍案終於告破。當然,居民們肯定不會為了一個平時就品行不端的男人沉冤得雪而感到多麽的高興,他們欣慰的理由是春繡再也不會跑出來鬧妖了。
臨近陰曆朔日,月黑風高的夜晚,一位燙著大波浪卷發的時尚女郎戰戰兢兢走在市場狹窄的過道上。她每前進幾步都要停下來回頭看看,生怕神出鬼沒的瘋子會突然像個幽靈一般降臨到她的眼前。雖然聽說那個瘋婆子從來不會傷人,但女郎心裏清楚,她有一個打算爛在肚子裏一輩子的秘密,絕對不可以被瘋子知道。
腳下的高跟鞋在一塊冰上打了滑,女郎暗罵賣魚的商販在收攤之前為什麽不把地麵收拾幹淨,又抱怨自己那不懂憐香惜玉的傻老爺們兒隻顧跟狐朋狗友搓麻將而不肯送她一程。
踝關節處傳來陣陣疼痛,女郎不得不蹲下來揉揉扭傷的腳腕子。就在俯身的一瞬間,一股無形的壓迫感籠罩了她的後背。女郎清楚的聽到自己的心髒發出“咯噔”一聲:壞了,怕什麽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