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三百六十五夜詭故事

第二十三夜、火化

鮑麗不告而別,正經讓我老舅消沉了很長一段時間。於是,便隔三差五的找朋友喝酒解悶。找的最多的是他一個最鐵的同學叫鄭大寶,倆人從上中學的時候就穿一條褲子。

鄭大寶又瘦又高,平時總弓個腰駝個背,臉上一副大大的黑框眼鏡,在那個缺少知識分子的年代顯得極為紮眼,被我老舅戲稱為“二龍戲珠”。雖然我現在也“戲珠”了,不過那時我特別開心用這句話戲弄他。

當年鄭大寶結婚不久,還沒有孩子。他在家又是獨生子,連侄男外女也沒一個。但他偏偏特別喜歡小孩,於是這滿滿的愛心便泛濫到我的身上。隻要有機會,不管幹啥都願意帶著我。我就說一件事吧,鄭大寶最愛領我去看電影,每次進電影院之前都得給我買一串糖葫蘆。那時候的糖葫蘆不像現在都去核,山楂裏難免有被蟲子蛀過的。在漆黑的放映廳中,他一個一個給我掰開檢查,然後才讓我吃。就這份耐心不管別人有沒有,反正我肯定不行。

鄭大寶這人雖然心腸特別好,卻也有個缺點,就是嘴碎。不管多少人,都能聽見他逼逼叨叨的巨能白話。所以,經常也招人不待見。

一個星期六,我老舅和鄭大寶又出去喝酒,也帶著我蹭好吃的。我老舅邊喝邊宣泄鬱悶,晚上七多點鍾,倆人都喝的差不多了。出了飯店門,鄭大寶有點高,他搭著我老舅肩膀繼續絮叨:“我跟你說,小華,我覺得呀鮑麗就是不想跟你處了,跟鬼呀神兒的不發生關係!你,壓根兒就不該往心裏去!”

我老舅喝的也不少:“她願不願意跟我處能咋的?這事不清不楚的,合計不明白我老感覺挺窩囊。”

鄭大寶使勁拍著我老舅的後背:“你還窩囊啊?你還吃虧了是咋的?”

我老舅抖掉他的手:“我就不信還真有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