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這個故事跟鬼神無關,但我要在正式講述之前鄭重提醒各位看官一句:如果您自認為心裏承受能力比較弱,請務必將這段內容跳過去。假如說前文中“死孩子皮卷大蛆”的橋段已經讓您覺得惡心了,那麽卡魚刺的遭遇,即使過去了很多年,現在握著筆想把它寫下來我,手臂上的汗毛依然根根倒豎。
雖然本章會涉及一些後續主線的情節,不過我保證,即使錯過也不會特別影響通篇的閱讀。當然,寫故事就是給人看的,提醒的太多反倒顯得矯情。我就是這麽一交代,聽不聽在您。咱們閑話少說,言歸正傳,書接上文:
我最愛吃的食物就是魚。
無論高低貴賤煎炒烹炸,隻要是魚就能讓我垂涎三尺,欲罷不能。家裏人都笑話我,不是屬狗的,而是屬貓的。所以對於嗜魚如命的我來說,完全不可能拒絕夾到碗裏的魚肉。
大娘放到我碗裏的這塊魚是白鰱子,這個品種肉質比較軟麵,刺也多,還有一股十分濃重的土腥味。但真正喜歡吃魚的人其實享受的也包括腥味——跟不膻的羊肉不正宗是一個道理——其次,刺多的魚身上可以運動的部位就更多,用老百姓的話講叫從頭到尾全是活肉,活肉的味道同一整塊死肉疙瘩相比,其鮮美程度絕對不可同日而語。我是吃魚的天才,很小的時候便悟到了這兩個道理。再加上鰱子魚我以前從來沒品嚐過,覺得很新鮮,於是有滋有味地把它塞進嘴裏。
大娘給我夾的這塊是魚肚子上的肉,不像背鰭那麽多刺。我用舌頭抿了一下,還沒來得及細細咀嚼,堂姐又夾起一筷子拔絲地瓜直接送到我嘴邊:“大光,快吃!這個菜一涼就硬了,不好吃了!”
她的熱情令我不好推卻,囫圇著把那口魚肉咽了下去,又將地瓜含在嘴裏。魚肉滑過喉嚨的一瞬間,突然傳來一陣刺痛,豐富經驗告訴我:魚刺卡嗓子眼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