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陸且將切菜的手不停,連刀鋒都沒有偏一下,隻是淡淡地回答了吳簌華一聲。
倒是很鎮定。吳簌華心裏想。
借著這個開頭,吳簌華也問了很多關於許新茶工作和生活上的事情,在聽到自家混蛋兒子已經在和麵前這個年輕的學生同居的時候,吳簌華臉色黑了一下——她無端有種豬拱白菜的感覺。
陸且將眼睫一垂,輕笑道:“許所,他是個很好的人。”
“在時研所裏,他真的很認真負責,對我們這些下屬也很好。”陸且將站的位置正好是廚房窗戶的側位,這會兒早上的太陽升起,從窗戶裏進來打在他身上。他就站在光與細塵之中輕笑,“家裏雖然有些亂,但也有一套自己的生活作息。”
吳簌華嗤笑了一聲:“自己的生活作息?不就是每天規律的熬夜、慌亂的起床,吃那些亂七八糟的快餐嗎?”她隔著廚房門瞪了一眼在外麵不知道幹著什麽的許新茶:“他就是不會照顧自己。”
“不一樣了阿姨,”陸且將把切好的菜放入已經準備好的鍋中,“您躲遠些,小心濺油。現在他身邊有我,就算他想舍身取義也好,不會生活也罷,我都會一並好好把握著,不會讓他亂來。”
吳簌華敏銳地注意到,他說的是“把握”,而不是其他的什麽詞。
把握是一個很主觀的詞,但同時也不是一個絕對的詞語。它不像放任一樣灑脫,也不像控製一樣束縛,倒像是二者的結合。吳簌華心底突然柔軟了下來,她似乎明白自己兒子要把陸且將帶回來的原因了。
她笑了一聲:“以後小茶就拜托你了。”
陸且將聽慣了別人喊許所、許新茶,此刻驟然聽到“小茶”一稱呼,不由得在心底念了一遍,覺得有趣,彎了彎眉眼:“應當。”
這一餐飯吃的很是痛快。吳簌華雖然在口頭上一點都不放過親兒子,但做的菜幾乎全都是許新茶愛吃的,此刻沒有外人在場,純粹的家宴,許新茶十分饜足:“我還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