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鏡立即想起了佘祥林殺妻冤案,當年調查涉案警察時,也有一個巡警大隊的教導員自殺了,而且留下了三個字的血書“我冤枉”,佘祥林則說他的確刑訊逼供過,手段屬於中等偏上。他為何死前喊冤,永遠成了一個謎。蘇鏡想,難道他也是因為冤案事發頂不住壓力而尋了短見?可是昨天見他的時候,他一點沒有流露出輕生的念頭!
1.旅遊項目是個香餑餑
喬麗回到服裝店跟服務生交代一番,帶著蘇鏡奔回老家。一路上,蘇鏡跟喬麗東拉西扯地閑聊。喬麗跟石運來是通過媒婆介紹認識的,她說兩人第一次見麵就對上眼了,然後就訂了終身。早年她也曾跟石運來一起到深圳闖**,後來石運來怕她太辛苦,就讓她回老家了。她說獨守空房的滋味也不好受,但是一想到老公在為她拚搏,她也就再無怨言了。蘇鏡問她石運來準備在順寧市承包什麽項目,喬麗說不知道。
“他那天晚上出去吃飯,會不會跟承包那個項目有關?”
“現在誰都不知道了。”
開車走到鴿子嶺下,喬麗望著鬱鬱蔥蔥的山,悠悠地說道:“鴿子嶺上有座玉皇廟,本來已經破敗不堪了。那年他回家後,好幾次跑到山頂看那座廟。我問他一座破廟有什麽好看的,隻剩下些爛石頭了,他笑得很神秘,說你不懂。”
“他去看那座廟了?”
“是。”
蘇鏡意味深長地點點頭,說道:“他是不是準備承包這個旅遊項目啊?”
“那得多少錢啊!”喬麗說道,“我家可沒那麽多錢。”
蘇鏡笑道:“幹嗎花自己的錢?找銀行啊!”
一條水泥路縱貫石家夼村南北,路麵比兩旁的民居都要高,站在路上,各家各戶的院子盡收眼底。喬麗家就在這條路下麵,庭院裏雜草叢生,靠院牆是一排葡萄架,葡萄樹多年來無人打理,不知得了烏眼病還是白腐病,早已枯死了。喬麗看著自家庭院,眼眶不禁濕潤了。鄉村裏的消息傳得飛快,不一會兒的工夫就有十多個人圍了上來,蘇鏡不禁懷疑他們是不是一直埋伏在周圍。村民們拉著喬麗噓寒問暖,那情景簡直跟見了至親之人似的。要說這個村裏會有流言飛語,蘇鏡打死都不相信,可是謠言的確已經綿延十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