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德財拎著一個旅行箱,坐在中心公園的長椅上。
這是睚眥吩咐的。
他緊張地觀察著周圍的每一個人,他不知道哪個人會突然衝過來,搶走他的旅行箱,甚至突然給他一槍,要了他的命。
白正天站在離他不遠的一個報刊亭前挑選著雜誌、報紙,這個報刊亭非常特別,是一間茅草屋,類似的茅草屋在中心公園還有好幾間。在這個鋼筋水泥的城市裏,出現這麽幾間茅草屋,有點不倫不類,但是鳳凰的人們已經習以為常,非但不覺得乍眼,反而覺得給冷冰冰的城市生活增添了幾分生趣。但是現在,白正天沒有閑暇來欣賞這份生趣,他時不時地看看胡德財,看看中心公園行色匆匆的人們。
中心公園已經布下了天羅地網,睚眥一露麵就可手到擒來。
在胡德財右手邊的樹下,一對情侶正在卿卿我我,男人雙手摟住女人的腰,女人雙手鉤住男人的脖子;左手邊,一個清潔工人正在打掃著地上的垃圾和落葉;身後不遠處的草地上,四個年輕人正圍坐成一圈打牌,幾個人吆五喝六的,玩得非常投入;前方的人行道上,兩個年輕人抽著煙,張望著遠處,似乎在等人。
已經過去十分鍾了,睚眥還是沒有出現。
胡德財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毒辣的陽光照耀著,汗水順著臉頰滾落。
手機驟然響起來。
胡德財馬上接通了。
“去公交車站。”
胡德財馬上站起身來,走向公交車站。
情侶、清潔工人、打牌的人、等人的人不約而同地抬起頭來,張望了一眼。
白正天低聲說道:“都不要動,我去!”
所有的人都繼續忙著手頭的事。
白正天拿起一撂報紙,不緊不慢地走到了公交車站,跟在了胡德財身後。
公交車站上還有三個人在等車,一個老頭,一對情侶,三個人都心無旁騖,對胡德財連看都沒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