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謝儷的故事，丁飛陷入了沉思。他看著這個麵目清秀的女孩子，不知道她的幻覺究竟從何而來。這絕不是一個普通的精神病人能編造出來的故事。是的，很多精神病人都會看到幻覺，比如看到菩薩，比如看到鬼神……但是大部分人的幻覺都是零零散散的，而謝儷的夢境或者幻覺前後一貫，邏輯性很強。
“你是不是又不相信我了？”
“你為什麽認為，我會不相信你呢？”
“因為你上次就不相信我。”
“我上次不信你，不代表我這次也不信你啊。你為什麽覺得我會不信你呢？”
“因為……因為……好像太玄了，似乎很荒誕。”
“你為什麽會覺得很荒誕呢？”
“因為這一切都不具有合理性，龍是不存在的，烏龜是不會說話的，褒姒是不可能複活的。”
成功地讓謝儷自己說出幻覺不合理性，丁飛很滿意，他繼續說道：“我同意你的觀點，我也覺得這些都不可能。可是，這是怎麽發生的呢？”
“我不知道，我覺得這一切雖然不合理性，但是卻很真實。”
“讓我們試著分析一下，龍、烏龜、褒姒都是從哪裏來的吧！”
“嗯。”
“這三個事物，其實說的都是一件事，就是關於褒姒的傳說。”
“是。”
“你是曆史老師，你最喜歡哪段曆史呢？”
“差不多，沒什麽特別厚愛的。”
“如果用一個詞來形容春秋時期，你第一個想到的是什麽？”
“自由。”
“讓我試著想象一下你的幻覺從哪裏來的吧。其實很簡單，你把褒姒的傳說分成了幾段，整合到你的夢境裏。你為什麽會有這樣的幻覺呢？因為你遭到了不公平的對待，你很想複仇，但是你卻無能為力，而且你知道人間的法律是不能讓你為所欲為私設刑堂的，於是你就創造出這樣一些幻境，創造出褒姒，來幫你複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