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馬軍歌,你睡死過去了嗎?”耳邊傳來趙嘹亮的聲音,他正伸出雙手,掐著我的脖子來回晃**著,“醒醒啊!班長,快醒醒……”
還好隻是一場噩夢。我睜開眼睛,抹了把額頭上滲出的汗珠,望了望窗外,外麵的天空再一次蒙蒙亮了。我用力把趙嘹亮推到一邊,這才發現毛勇敢旁邊的座位空了,這下子我完全清醒了,立時問道:“何群哪裏去了?”
“咦?是啊,剛才還在這兒坐著,怎麽一轉眼就不見了?”趙嘹亮看向毛勇敢,“小毛,何群去哪了?”
“呃,剛……剛才何排長端著茶缸子……可能去打水了吧,剛走一小會兒。”毛勇敢看我一臉是汗,又說,“軍歌同誌,你咋了,做噩夢了?這一夜你雖然趴在桌子上,兩條腿可沒老實,又蹬又踹的。”
“是啊,做了個噩夢,夢見自己掉水裏了,怎麽遊也遊不到對岸。我去方便一下。”說著我便站起身來,想去看看何群在幹什麽,難不成在茶缸子裏給我們幾個下蒙汗藥?
來到水房,何群果然躲在裏麵,他背對著我,肩膀微微顫動,似乎是在偷吃什麽好東西。
我躡手躡腳地走到他後麵,通過車廂上玻璃的反光,我看見他正端著茶缸子,從裏麵用手撈出白色的東西直往嘴裏塞。我忽地回憶起夢裏白色的水蟲,立即感到陣陣惡心。我這才想起,昨天大家一起吃飯的時候,何群似乎一口饅頭一口水也未進。
他為什麽非得背著我們,躲在這裏吃東西?他究竟在吃什麽?
想到這,我故意輕咳了一聲,何群很警覺,立刻扭轉過頭來。
“你……”何群慌張地說。
“哦,我上廁所,嗬嗬,你吃的是什麽?”我貌似隨意地問。
“我……我餓了,吃點兒饅頭。”何群似乎是在特意表白自己,還把手中的茶缸子遞到我麵前,讓我看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