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得可能有點兒過,那個嫖客羞答答的還難為情了。”一個實習警察對年輕警察說,接著又轉過頭看著東方墨,“搞這種筆錄確實有點兒黃色,一些細節都要寫得清清楚楚。我說大叔,你好意思幹,怎麽還不好意思說呢?”
“可我什麽也沒幹,真的。”東方墨耷拉著腦袋,一隻眼鏡片碎了,滿臉通紅。
“嗯,嫖客被抓之後通常都這麽說。”年輕警察點點頭。
“可我是被陷害的!”東方墨忽地吼出這麽一句,“不信你去問問那女的!”
這句話把倆警察一起逗樂了,年輕那個說:“陷害?這我還是頭一回聽說……”
“真的!”東方墨終於逮著了理兒,一臉認真地說,“對,你們去問紅黴素,是他們合起夥來陷害我!那個女人呢?”
“什麽紅黴素?你……”實習警察指著自己的腦殼,“你這裏出問題了還是染上病了?”
“紅黴素是一個人,我朋友的綽號,他臉上有塊紅色胎記。”東方墨手舞足蹈,“你們有沒有發現他,額頭上有塊朱紅色,他肯定也在那些小屋之中。”
“哦,紅黴素。”實習警察記錄著,“那人家為什麽要陷害你啊?”
“嫉妒!人心叵測,對,這就叫人心叵測啊,他們嫉妒我!”
倆警察少不更事,居然又被逗笑了,“嗬——嫉妒你,還有人嫉妒一個嫖客?”
……
好說歹說,東方墨被罰了五千元人民幣,才沒有被拘留,或許犯這種事兒不至於拘留,警察們更注重說服教育。公安局大樓臨近繁華街道,車來車往十分喧鬧。東方墨長長吐出一口濁氣,仿佛重獲了新生。
叮叮咚咚咚……他嚇了一個激靈之後,才想起是手機鈴聲。
“喂。”聲音輕柔而含蓄,東方墨終於從嫖客回歸成教授的身份。
“大哥,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