淒風苦雨糾纏籠罩在這座沿海城市上空。
作璞軒所在的水泥路麵上,雨花綻放,在風中一陣陣地變幻著方向和節奏。這樣的天氣,阻擋了大多數人出門的興致,本就冷清的書畫一條街上更是行人寥寥。
自從與康冰在火鍋城一別已近月餘,我本還構思了幾個更為巧妙的故事,希望與他二度合作,沒料想他那邊遲遲杳無音信,我那顆充滿**並且火熱的心逐漸冷卻了,仿佛和這陰晦的天氣一般模樣。
我舉著雨傘正在排隊買煎餅,剛接過煎餅咬上一口,兜裏的手機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打電話的正是久違了的康冰,“馬爺,咱們下一部片子的選題通過了,台裏十分重視,你不要出門,我立刻去作璞軒找你,回頭細聊!”
我心中一陣激動,三口兩口顧不得熱就把煎餅吞咽下去,坐在畫廊的沙發裏,等著康冰的到來。
“馬爺!”康冰雖是一臉喜色,但笑容背後似乎還隱藏著諸多秘密,“咱們的第二部戲可謂是大製作,馬爺,你最近店裏忙嗎?”
我招呼他坐下,自己坐在畫案後麵,心潮澎湃地說:“畫廊的生意說忙也不忙,說閑也不閑,你先說說什麽大製作啊。”
“那就好。”康冰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馬爺,台裏的領導聽了你對《骷髏幻戲圖》的解說,非常欽佩你的才華,第二部戲投資上百萬,所以希望你也參與進來,肆意地迸發你那智慧的火花以及過人的文化評論能力。怎麽樣,跟我們走一趟吧?”
“走一趟?去哪?”我謙虛地擺擺手,不解地問,“怎麽這回還得去外地拍外景嗎?遠不遠?”
康冰眨眨眼睛,顯然是在精心措辭,“遠倒不遠,是座小島上,風景如畫的小島,馬爺,你就當是公費旅遊了。”
是啊,這些年基本上都是蹲在畫室畫畫,幾乎沒出過遠門,唯一的消遣就是和齊小傑一起去看看展覽,參加個古玩拍賣會什麽的。不可否認,我的生活是灰色的,死氣沉沉的灰色。我渴望絢麗多彩的人生,既然有免費旅遊的機會,我當然沒理由錯過。心中高興,但還得假裝猶豫一下,於是我閉目凝思片刻,才緩緩睜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