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秋風吹落最後一片枯葉,世界褪去金黃,天依舊是那樣高,雲還是那樣淡,或許是由於遲來的雪,令人感覺不到一絲入冬的跡象。毫無生氣的樹枝勉強地抽搐著,害怕似的打著寒戰。
對於那些多愁善感的人來說,沒有了雪花的滋潤,心也會變得寂寥,不免開始憂鬱,感到失落。似乎正在隱隱地預示著,這將是個不尋常的冬天。
幾片殘雲漫不經心地在青灰色的天空中飄**,仿佛給陽光罩上了一層薄薄的紗,使得透過來的光線顯得陰鬱。一隻灰色的麻雀從窗前飛過,或許是過於寂寞,我下意識地站起來朝外張望。麻雀矯捷地落在對麵的樹杈上,衝我嘲笑般地嘰嘰叫著。
打開窗探出頭去,一股寒氣襲來,我不由得打了一個噴嚏。噴嚏雖然爆發力不足,但我有信心可以嚇跑一隻小鳥,但那麻雀卻與眾不同,它不但沒被嚇飛,而且還奓開羽毛,像隻絨球似的瞪著我看,仿佛是在挑釁。我苦笑之餘,就在低下頭企圖把窗戶關上時,卻無意中發現樓下的馬路上出現了一個舉止奇特的人。
樓下的這條街很冷清,兩邊雖然店鋪林立,卻大部分都是做裝裱字畫生意的。除了節假日,平時根本就少有人來,更何況這樣一個寒冷的清晨。
或許是太無聊了,我雙手托著下巴,很有耐心地盯著那個奇怪的人。他是個大個子,穿了件還算新的綠色軍大衣,脖子圍著一條暗紅色的毛線圍脖,兩隻手緊緊地插在大衣口袋裏。他走得很急,嘴裏呼哧呼哧喘著粗氣。
突然,仿佛有什麽東西在擾亂他,他不得不停下腳步。看起來就像有個人在後麵,正在暗處盯他的梢。他猛地回過頭去,如同看見了什麽可怕的人,然後趕緊把頭轉過來,加快腳步,走進了我住的這棟樓裏。令我感到奇怪的是,在他身後,我卻一個人也沒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