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白翊回過頭看去,就聽到水管在空中飛速甩過,甚至發出破空聲,‘噗嗤’一聲在腦後響起。
如果這一棍結結實實地讓他挨在身上,不說性命難保,也得是重度殘疾,更何況要是直接甩在頭部,或許會如同西瓜般被砸得四分五裂。
‘還是要就這麽結束了嗎......’白翊不再逃脫,靜靜地站在原地深吸入一口氣,隨後閉上眼等待著死亡的到來。
至此,白翊都不曾畏懼過死亡,隻是依舊難以舍下妻子與母親,當處於生死一線之間時,他又回想起與她們一起生活時點點滴滴,回憶不斷湧上心頭,那兩張和藹而又溫柔的麵龐又倘若浮現在眼前。
可是現在的處境,已經不再是他自己拚盡全力、憑著求生欲的本能哪怕斷臂求生就能化險為夷、保護自己離開的情況了。
但是當實力差距太過懸殊時,也就沒有所謂的博弈,一切都隻是取決於獵手對於獵物的選擇,是把玩,亦或是獵殺。
無論如何,獵物的生死都不再是能被自己所左右的。
相反,獵物越發驚恐害怕,越是掙紮逃脫,對於獵手來說,也不過是覺得有些好笑甚至乏味罷了。
但時間過去許久,白翊都未曾等到應有的疼痛到來,當他緩緩轉身看去,才發現齊楓提著手中長劍,硬生生接下它的這一擊。
削鐵如泥的劍刃與鏽跡斑斑的水管碰撞在一起,卻沒有發出絲毫的聲響,一人一鬼隻是死死盯住對方、靜靜地不斷加大手上的力度,測試著對方的水準。
那東西隻想殺死麵前的活物,是誰、是什麽,對它來說都並沒有什麽所謂,讓它感到些許興奮的,也隻是好久沒有遇到過的能接下它一擊的對手,在它眼裏,齊楓無非就是比今天所遇到過的其他獵物,稍微多了幾分反抗能力罷了。
可獵物,無論有多強大的能力,在獵手麵前,也僅僅是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