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從沙土中爬了出來。
我大口的呼吸著,帶著一股子煙火味道的空氣。
倒不是這片刻的時間,我就被窒息了。我喘氣,純粹就是緊張。
等我將心緒撫平了些,起身打量才看清。
江灘上,原本被挖的橫七豎八的溝槽,此刻已經填平了大半。
那些停在附近的挖掘機和推土機,直接翻了兩輛。
四周的地麵上,一朵朵的火苗四散,映照的周圍就好似幽冥煉獄一般的詭異。
也不知道從哪裏,傳出微弱的呻|吟聲,斷斷續續的格外滲人。
我嚐試了移動兩步,腳下都有些踉蹌。
江麵之上,忽然傳來一陣突突突的柴油機聲。
接著是一道熾白的燈光,從水麵朝岸上打來。
燈光耀的我睜不開眼,就聽江麵上,一個聲音忽然傳來。
“果然是他,天長,靠過去,弄他……”
我聽出,那聲音正是莊不周的聲音。
他大概是沒有看到,我剛剛對付他手下那些人時的景象。
還以為我怕了天長那種近身搏擊。
我此時雖然有些傷勢在身,卻也不怕他過來近身,反而是怕他就這麽跑了。
下次再去找他,又要多費周折。
索性裝作力氣不支,原地踱了幾步,一屁|股坐到地上。
很快,他們的快艇又靠了過來,幾個人影跳上岸。
我勉力爬起,故意朝遠處挪了幾步,似乎是想逃跑。
那邊追趕的腳步臨近,天長的聲音響起:“小子,你自己送上門來,這次可沒人再護著你了。”
我聽他腳步靠近,空手在周圍撈了幾把。
這個天長太過凶悍,我還擔心單純的陰煞不夠。
又將藏在腰間的匕首取在了手裏。
今天,這把匕首,隻怕是要飲一回,原主人的鮮血了。
果然,天長的速度奇快,那幾個人影分明是一同跳下快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