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車冒著暴雨在崎嶇的山道上急馳。
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車燈光裏一片迷蒙,能見度很低,但駕車的冷航仍在不停地加速。在楊帆宿舍時,他已電話預訂了今天上午省城飛上海的首班客機,但從雲端到省城有七十多公裏山路、二百多公裏高速公路,即使是晴朗的白天,開車也要四個多小時。
楊帆和卿小玉坐在後座上。雖然楊帆不斷地對她溫言款語,她仍呆呆地,一言不發。冷航到達雲端後,她不肯相見,是楊帆生拉硬扯著,讓兩人見了麵,然後又讓她接受冷航和林靜兩人的訊問。她不肯開口,楊帆一邊催促一邊啟發,總算讓她基本講出了她認識那個死者的經過和見麵的相關地點。
她有些恨楊帆了。
據卿小玉說,死者是她在上海參加南海大學研究生複試時認識的,因為兩人參加同一導師的研究生考試,所以一起參加了輔導班,一起交流過學習經驗。
“這個人是不是特別熱情、特別纏人?”冷航問。
卿小玉點點頭。
“他主動請你吃飯,約你散步,逛街或者看電影?”
“一起吃過飯、散過步,但沒有逛街、看電影。”卿小玉皺著眉頭回答,十分厭惡這樣的話題,“隻有在無法拒絕時,我才去過一兩次。”
“去過他的住處,或者認識他的朋友熟人嗎?”
卿小玉搖搖頭,思忖著,好像有些沉吟。冷航準確地抓住了她這個表情,尋根問底。卿小玉說她到過死者住處門口,隻是沒有進去,也看到過他的朋友,隻是印象不太深。
查明死者身份的關鍵點浮現出來。冷航當機立斷,帶卿小玉馬上趕到上海去。
卿小玉堅決不肯去,又是楊帆軟硬兼施逼迫她同意。其實,楊帆心裏也十分矛盾。他們的感情本來是純潔無瑕的。因為遺址事件,現在摻雜了太多的東西,曾經的心心相印,恐怕再難實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