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後,汽車駛入虎形山裏,公路更加陡峭多彎,有時在山梁上完全是半懸掛式地行駛,稍不注意就會滑下深淵似的山崖。冷航縱然常在丘陵地區奔走,也不敢掉以輕心。
不過,清新富氧的風吹拂著他的麵頰,令他呼吸暢快、身心舒爽。他望了一眼四周,近處是碧綠蔥蘢的山坡,遠處是蒼翠如黛的峰巒。他的車就像在山崖上飛行一般。
想想城裏嗆人的霧霾和汽車尾氣,雲端真是人間仙境!
這就是文明與環境的悖論。文明回答了我們生活中的所有問題,包括精神層麵的,但是它破壞了我們生存的環境。在文明的觸角沒來得及完全覆蓋的地方,環境仍舊自然清新,神秘巫術卻被用來填補山民們心裏弄不懂的溝壑。
20世紀50年代政府把放蠱當作封建迷信進行打擊,蠱術再也沒有人敢提起,。六七十年過去了,80年代中期出生的冷航幾乎沒有聽說過放蠱這種事,現在卻聽楊帆說自己被人放了蠱,而且被放的是最厲害的盜魂蠱。
楊帆自稱沒有這些症狀,但他又說在受到處分,發配到雲端去的那段時間裏,曾有過自殺的想法。這不就是“產生自盡的念頭”嗎?而且鎮裏好幾個老人都說他有這些症狀,還說他被盜的魂魄深更半夜出現在古國遺址裏,神神道道的。
當然鎮裏也有唯物主義者並不相信那些古代巫術。那就是鎮長和派出所所長。他們專門找楊帆談話,旁敲側擊地提醒他盡快走出過去的陰影,並注意自己在鎮裏的一言一行。他們所謂的“注意自己的言行”,是說女人的事,影射楊帆在鎮裏招蜂引蝶,帶著女人躲在古國遺址裏勾勾搭搭,可能有不正當關係。
這表明,鎮長和派出所所長也看到或者聽說楊帆經常出現在古國遺址地宮裏。
但楊帆對此覺得十分委屈。他不僅沒跟卿小玉之外的任何女人有關係,也沒有在晚上去過鎮後山的那個古國遺址。除了白天陪同外地客人去過那裏外,晚上借他十個膽,他也不敢過去。那僵屍般的淒涼和陰森的地方,他根本不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