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帆驚恐萬分,豺狼瞪著一雙惡狠狠的黃眼睛;邪惡的夜叉鬼揮舞著鐵叉,露出一副醜惡的嘴臉;獵人怒目而視,堅實的肉身被子彈爆裂開來,泛著烏黑血汙的嘴大張著,喊著索命來;一條毒蛇聞到血腥,吐著芯子,冷酷無情地衝過來;一隻特大的老鼠東嗅西聞,戰戰兢兢地向前爬行……沾滿血漿的黑披風漫天遮過來,手無縛雞之力的卿小玉嚶嚶哭泣著。隨後,披黑風衣的惡魔掏出卿小玉的心,揉爛碾碎,捧在手裏,威逼著塞向楊帆的嘴……
窒息中,楊帆尖叫一聲,翻身坐起,原來是躺在越野車的後排座椅上。他的心髒突突亂跳,全身冒著冷汗。
“醒來啦?”冷航關切地問。
“這是在哪兒?”楊帆一時不能適應汽車的顛簸,頭腦發蒙。
“回雲端路上。”冷航說,“我們把你從那個殺人犯手裏救出來了。”
“那人呢?”
“他炸毀地道,自我埋葬了。”
“埋葬?”楊帆仍沒有反應過來。
“是的。在追捕中,他無路可逃,便想跟我們同歸於盡。”
“用什麽炸的?”
“一種高級**炸彈。”
楊帆沉思地搖搖頭。那不是一個輕易就尋死的人。他突然感到一陣突如其來的警惕。“他會不會是想炸死我們,而他自己則另有洞口逃生?”
“不可能,山體全部炸塌了。”
楊帆似乎沒有聽見他的話,拿起放在座位上的麵包、蛋糕、飲料便吃起來。太餓了。他已不記得多久沒吃這麽美味的食物了,隻感覺食物一進入胃部,就被胃液吞沒,被胃壁絞住再磨碎,進入消化吸收程序,而胃裏又是空的,需要源源不斷地填充。
越野車打破荒野大地的平靜,向茫茫夜霧射出強烈的探照燈光。
“今天幾號?”
“25號淩晨。”冷航答道。
“哦,三天了。”楊帆隻知道自己被歹徒困在山上三天,卻不知道這三天山下發生多少驚心動魄的事情,不知道接下來,也就是黎明到來時,如果他們不能及時找到武器,抓獲恐怖分子,還會發生多少恐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