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後的一個下午,梅德呆在自己的工作室裏完成一幅油畫,看著畫麵上的一塊塊紅色、黑色、黃色。梅德感到一陣心煩意亂。
一連幾天,梅德都生活在忐忑不安之中——他突然發現,這種寢食難安的感覺和十年前的這幾天幾乎完全一樣。
他放下調色板和畫筆,走到廚房中,打開冰箱,拿出一罐凍啤酒。
梅德坐到沙發上,把啤酒倒在一個玻璃杯中,呷了一口,將杯子放在茶幾上。
突然,玻璃杯發出一絲細小的聲音,隨即“嚓”地一聲裂成兩半,啤酒從茶幾淌到地板上。
梅德目瞪口呆地看著裂成兩半的玻璃杯。一瞬間,一種強烈的不祥預感湧上心頭。
就在這時,刺耳的電話鈴聲在空曠的房間中響起。
梅德快步走到電話旁,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袁濱打來的。
“喂,袁濱?那件事情怎麽樣了?沒被人察覺吧?”梅德接起電話,急切地問。
電話那頭傳來袁濱爽朗的笑聲:“梅德,你絕對想像不到,這件事比我們預料中的要順利多了!”
“哦?你是說,沒有人懷疑你在屍鑒報告中做了手腳?”
“是的,他們很信任我,根本沒往那方麵想。昨天下午,那具屍體就已經送去火化了,現在已經不可能有人發現我在死亡時間上做了假。”
“這麽說,那具屍體一直沒有人來認領?”
“警方在周圍的城鎮發布了認領屍體的公告,但沒有任何人前來。警方不能一直等下去,隻有將它火化了。”
“那警察有沒有調查出來,這到底是不是一起謀殺案?”
“嗯……怎麽說呢,這已經不重要了,因為在這具屍體身上,沒找到任何能證明他身份的東西。再加上這麽多天了,既沒人來認領,也沒人來報案,所以警察準備對這件事冷處理,不會再持續調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