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周五,方宙忽然電話給鍾妍,問起談佳瑩的案子。原本早已結案的談佳瑩一案重新占據鍾妍大腦,揮之不去。
方宙找她其實很簡單,問她要了一張驗屍照,提了一個問題。前者鍾妍原本不想給,但因為之前方宙幫過她,所以當是還人情,她偷偷給了;後者是這樣的:
“範某自首後交代了犯罪經過吧?”
“當然。”
“他有沒有具體說刺了談佳瑩幾刀?”
“這還用問,四刀啊。我發給你的驗屍照上不是清清楚楚四個傷口嗎?”
“不,我要知道的是範某在交代作案經過的時候說的話,他明確告訴你們是四刀嗎?”
“這個啊……”
“怎麽?他沒有說?”
“不是,他說了,他一開始跟森北路派出所民警交代時說的是三刀,後來於隊問他,他又說好幾刀。於隊問他到底是幾刀。他說當時殺眼紅,記不太清楚到底刺了幾刀。”
“所以一開始他說的是三刀。”
“對,但是……”鍾妍的話說到一半,對方已經掛了電話。
真是沒禮貌!
當是鍾妍隻覺得方宙不聽人說完話就掛電話非常無禮,她光顧著生氣沒有在意方宙的話。但事後氣消了,鍾妍回想方宙的問題,忽然覺得有些蹊蹺。他為什麽要問這個問題?他到底在治療什麽患者?這個問題的意圖是什麽?
鍾妍細想後,又把談佳瑩一案翻出來仔細查看。當時由於凶手已經投案自首,所以大家的查案思路不是追查凶手,而是證實凶手是凶手。經過各種血液、指紋、DNA比對,範陽是凶手看似沒有問題。但結合方宙的提問,鍾妍忽然想到一種罕見的可能性。她立刻去證物室翻出當時周磊拿到的小區監控錄像。重新查看一遍。
之前他們看公寓樓門口的監控隻看到範陽離開後的十點零五分,沒有繼續往下看,這回鍾妍繼續看下去。兩分鍾,一名穿著藍色連衣裙、戴著黑色帽子和黑色口罩的女人走了進去,鍾妍忽然覺得女人有點眼熟。她的身形、走路的姿勢總覺得在哪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