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是生,一念是死,這一念全取決於皇上,世上最難之事莫過於改變他人的想法,況且要改變的是擁有至高無上權利之人的想法。
這簡直比登天還難。
沈爻壓著腦袋,表麵看似波瀾不驚,內心早已翻江倒海,終於,他想起先前的猜測,他肯定皇上會相信,自己這顆腦袋保住了,隻是……隻是此話一旦告知皇上,怕是會有更多的人牽連其中,以浣靈為婧妃娘娘所做一切的決心,她的下場將會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嗬……他人的生死與自己何幹?
自己都已無路可走,哪有功夫悲天憫人?
沈爻不由嘲笑自己何時竟變的憐惜他人性命,怎麽跟陳十六似得?他緩緩抬起頭,回道:“皇上,草民懷疑浣靈隻是一枚棋子,另有他人想查婧妃案;或許,查婧妃案也隻是個幌子。”
趙權臉色愈發陰沉,冰冷的眸子直直的盯著沈爻,冷冷說道:“沈爻,你以為你如此說朕便會饒了你?”
“草民不敢。”沈爻嚇的連忙低下頭。
“說說你懷疑的依據。”
“據浣靈交代,她目睹馬夫張贇製服馮遷之後,順手帶走馬車,馮遷在深夜被馬夫所殺,前後相差兩個多時辰,浣靈一直等了兩個時辰,這實在說不通;若草民是浣靈,目的是想重查婧妃案,卻無直接證據證明馮遷曾向婧妃下毒,草民會帶走馮遷逼問他當年是否對娘娘下毒,留下馮遷的證詞;之後,再將馮遷的死製造成與婧妃的死一模一樣,讓衙門查到自己,徹底推翻水鬼殺人的說法,可浣靈並沒有這麽做,反而等馬夫張贇以斧頭殺死馮遷,先不說她確不確定張贇定會殺了馮遷,就馮遷身上有傷就與婧妃娘娘的死狀不同這點來看,製造水鬼殺人一開始就有漏洞。”
“這表示什麽?”
“草民推測那兩個時辰浣靈並非在等張贇殺人,而是去向幕後之人匯報,張贇的出現在計劃之外,她擔心帶走馮遷會出事,不敢擅自行動,便將此事告知幕後之人,從幕後之人口中方才明白張贇計劃殺馮遷,縱然馮遷被帶走,張贇也不會主動交代自己綁架馮遷的事,她立即趕回去,隻是沒想到馮遷已被殺害,她隻得遵照幕後之人的指示重新挖出屍體拋入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