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來的?”包括簡敏在內所有人都驚住了。
“對,偷來的。”田慧又重複了一遍。
“為什麽要偷人家的孩子?你知道養育一個孩子有多難嗎?同樣作為女人,你也失去過自己的孩子有過切膚之痛,為什麽還要幹出這種自私又荒唐的事來呢?”梅蘭十分的不理解。
梁芳也批評道:“福利院那麽多孩子,為什麽不去領養一個?知道大家對偷竊和拐賣孩子的有多痛恨嗎?”
“我當然知道,可我實在是沒辦法啊。”田慧淚破臉頰邊泣邊訴,“隻恨自己年輕的時候不知道愛惜身體,前後打過六次胎,等真正想要孩子的時候身體條件不允許了。我跑了全國著名的醫院,中藥、西藥、手術、理療也全部做了一遍,所有的收入幾乎全部砸在這上麵,但始終無濟於事,最後我們隻能接受試管嬰兒。”
“可試管的成功率並不高,我們做了四次才成功。誰成想,我們拿半輩子積蓄換來的孩子僅僅兩歲便死於非命。孩子死後,我又開始了一輪尋醫問藥甚至再做試管的努力,但統統都失敗了。正因為有過切膚之痛,我才發瘋般地想要孩子。我跑了十幾家福利院,隻可惜要麽領養條件苛刻,要麽孩子年齡太大或者身體有毛病,最終沒有成功。”
“四年前的某日,我開車經過一個荒僻的村子,在街頭看到一四五歲的、正在獨自玩耍的小女孩,那孩子的樣貌、神態真像我曾經的孩子啊。如果她還活著,差不多也是那樣的年紀,也是那般活潑可愛,討人喜歡。那一刻我的心完全被強烈的占有欲給蒙蔽了,我用半顆吃剩的橘子把她騙上了車,然後加快油門匆匆逃離街頭。”
“我知道我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過錯,所以幾年來一直在嚐試通過各種善行來尋求良心上的平衡。我開始吃齋念佛,並在家中請了菩薩塑像,除了竭盡全力對我偷回來的孩子好之外,我還悄悄資助了兩名家庭貧苦的大學生。我絕大部分稿費都捐給了寺廟和福利院,我還領養了十幾條流浪貓狗,並從街頭買來蛇、魚、烏龜四處放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