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子的布局很簡單,設計思路明顯是抄襲古羅馬鬥獸場那一套,場內共設有四個大小不一的圓形深坑,深四米有餘,大的直徑十幾米,小的直徑也有六七米,深坑內就是鬥場,除了四壁貼著光滑的瓷磚外,其餘部分全是耐造的工業水泥風。坑頂上扣著鐵絲網,坑邊上是層層向上的看台,看台邊上有酒水桌子供給煙酒糖茶,十幾個帶著口罩的服務員各自捧著一隻大盒子來回穿梭,胸前掛著好幾個小紙牌,紙牌上標注著好幾組數字,客人手握籌碼,將其放置在盒子內的不同分格內下注。東邊牆上掛著兩塊液晶大屏幕,一塊滾動播出著下注的票數和賠率,另一塊則是在一些視頻App裏的實時直播畫麵。這種網絡直播間和現實中的鬥狗場一樣,都是需要“支付門票”和“熟人帶路”,僅這一項收益就足夠大賺一筆。竇偉傑那句“小生意”,當真是“謙虛了”。
近年來,不少“地下鬥狗場”出現在公眾的視野中,除了獵奇之外,這些場所大多附帶高額的賭博交易,具有明顯的聚眾賭博性質。在鬥狗的業內,賭局分兩種,一曰死口(不死不休),二曰活口(點到為止)。下注有兩種方式,一曰定場(分品種和體重約架),二曰碰場(不限品種和體重隨時約鬥)。隻不過為了追求現場的刺激和賭博的額度,大多數場子都會做死口,賭碰場。以防止兩方鬥狗的狗主“打假拳”合謀坐莊,騙外圍散戶的賭錢。為了讓下場的狗夠凶猛、夠狠辣,飼主絕對不會給它們吃飽飯,就算喂也是喂死狗的屍體。除了挨餓之外,培養鬥狗需要選取攻擊性強的“烈性犬”,並在其年幼時修尾巴、裁耳朵,使其在撕咬中占據優勢。近些年相關部門打擊地下鬥狗場的力度持續增加。
2019年4月鄭州市公安局龍子湖分局破獲了一起以鬥狗比賽為形式的新型賭博案件,抓獲涵蓋新鄭、滎陽、新鄉、商丘、開封及鄭州等周邊市縣涉案人員87名,賭資600至3000元一注,多少不等,以支付寶、微信轉賬等手段結算;今年1月,泰興市公安局黃橋分局在黃橋鎮南沙村東吳農場搗毀一個以“鬥狗”比賽為形式的新型賭博窩點,抓獲來自山東、河南、河北、浙江、安徽、甘肅及本省的涉賭違法犯罪嫌疑人109名,查扣嫌疑汽車30餘輛、賭資15萬元;今年5月河北邢台巨鹿縣公安局於該縣觀寨鄉肖莊村查出一以“賽犬”為名的鬥狗賭博窩點,抓獲涉案嫌疑人28名。然而受高額的利益驅動和參與者“濫賭成性”的加持,再加上直播收看、微信下注等新型平台的出現,使得該行業發展日益迅猛,乃至屢禁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