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分鍾後,驚慌失措的賭客散去,麻皮抹了抹頭上的汗,看著滿地狼藉的大廳,將半個身子探出窗外,本想抽根煙,突然一低頭,赫然發現自己停在樓下的轎車風擋玻璃碎了一地,頂棚的鈑金也凹了一個大坑,不用問,這肯定是郭聰砸的。
“郭聰!老子早晚抓到你!”
話音未落,嶽大鷹帶著五個便衣警員“噔噔噔”的上了樓,眼神一挑,看向了麻皮:
“你喊什麽呢?你是不是喊郭聰!你就是麻哥?”
麻皮扭過頭來,眼皮一翻,目光在嶽大鷹上下掃了一遍:
“你誰啊?”
“你不是要弄死我嗎!還問我是誰?”
“哎喲我去,你挺橫啊!咋?跟我裝社會人呢?”麻皮抬手扇在了嶽大鷹的脖子上。
嶽大鷹後牙咬的咯咯亂響,打嗓子眼兒裏擠出了四個字:
“郭聰在哪?”
“哦,你就是那個大鷹是吧?”麻皮搓了搓腦袋上金黃色的寸頭。
“對!我就是!”嶽大鷹上前數步,站到了麻皮的身前。
“你挺狂啊?”麻皮驟然伸手又拍了拍嶽大鷹的臉頰。
“郭聰在哪?”嶽大鷹強壓著怒火,耐著性子又問了一遍。
“按著道上規矩,一手錢一手人,我讓你帶錢,你帶了嗎?”
“錢在我懷裏,夠膽的自己拿!”嶽大鷹右手一拎,敞開了外衣的裏懷。
“你嚇唬我呢?跟我裝大尾巴狼……”麻皮啐了一口唾沫,伸手摸進了嶽大鷹的懷裏。
突然,麻皮臉上的表情呆住了,豆大的冷汗順著太陽穴啪嗒啪嗒地往下滴。
“咕嘟——”麻皮咽了一口唾沫,喉結上上下下的一陣顫抖。
“大哥!摸著沒?他帶多少錢?”一個馬仔問。
“不是……不是錢……是槍!”麻皮發出一聲哀嚎,“唰”的一下就蹲在了地上,兩手輕車熟路的交叉在一起放到了後腦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