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天交班的時候,劉浩就告訴池逸晙,明天能把人領回來。劉浩不說具體是誰,他也心領神會,是那場車禍後被雪藏的肇事司機,同時,也是死者的未離完婚的“前夫”。
幾個年輕人找到闖禍的司機還是多少費了點周折,或許說是用光了這個月的好運。劉浩和左晗本來是去例行走訪死者家屬的,男人本來就和女人沒什麽感情,為了撇清關係居然爽氣地同意了屍體解剖。但他們走出樓的時候,左晗突然靈光一閃:“走,我們去看看他的車。”
兩人在車庫裏兜了一圈,很快找到了他的華晨寶馬。劉浩車前車後瞅了個遍,沒發現有什麽修補的痕跡,招呼她走:“快回吧,釘在這裏當雕塑,還不如多去問問鄰居,能都出一個半個線索。”
左晗不聽他的話,再三和劉浩確認了下死者車禍受傷的部位,而後愣愣地依然站在原地,像是魔怔了一般。而後,她又像是一點點蘇醒過來,靈魂回到了驅殼裏,一遍遍在車子的前後繞著走著。
車庫裏的燈光昏暗,左晗打開了手機的手電筒,一寸一寸地照著車身,最終停在了車的一側,讓劉浩給臧易萱打電話。
半小時後,臧易萱踏著過膝皮靴,裹著件乳白色的廓形羽絨衫,拎著工具箱風風火火地來了。她在左晗指著的部位,小心翼翼地提取了物質,戴著口罩還是掩飾不住她眉飛色舞的表情:“左晗,你可真神了,不虧是人肉掃描儀啊,這麽點骨粉都逃不過你的眼睛。”
男人恐怕不會想到,即使修繕一新,那個針眼大小的凹處裏居然會有女人的牙釉質,提取的骨粉和她牙齒的組成成分完美匹配。他滿臉悲痛地在詢問室裏等待時,他們早已把他列為了頭號嫌疑人。
劉浩把人帶來,原本老搭檔曾大方要進行詢問,這兩天痛風發作了,腿痛得抬不起來,池逸晙讓他在辦公室裏安心休息,順帶著做點案頭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