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左晗不是法醫出身,但池逸晙和劉浩都充滿期待地等待著她給出答案,從以往的經驗來看,她的已知領域外延之寬,級護理每次都超出人們的估計。
果然,左晗透過樓道裏的窗戶遠眺一會兒,而後果斷地答道:“在屍體沒有被解剖之前,我隻能這麽說,如果屍解發現死者的肺部高度腫脹,就說明當時有東西阻止了她把體內的空氣呼出。”
“你是指血液?”
“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血液。倘若血液阻塞的部位恰好位於上呼吸道,它可能隨時突然鬆動,這樣,不管受害人當時是否還未失去生命體征,都會在她身旁的嫌疑人身上留下血跡。”
“死者和嫌疑人怎麽認識的?”
“兩個富二代,高中一個學校的,男方那時候就暗戀她了,算是青梅竹馬。為了靠她近一點,男人還特地申請了轉學,落到一個排名低很多的學校,為此家裏差點收了他的信用卡。女方一路讀到了博士,畢業沒多久,兩個人在死者工作之後才正式在一起的,據說已經在談婚論嫁了。”
左晗在進門前,和嫌疑人打過照麵。那是個文縐縐的男人,因為過度悲痛,淚水都幹涸了,隻有時不時的幹嚎提醒著人們他內心的劇痛。他個子不高,臉色發青,頭冒虛汗,幾近昏厥,是被家人攙扶著踏上警車的。如果他真是凶手,是什麽讓他把刀揮向自己深愛多年的女人的,又為什麽選擇在這裏而不是兩人久居的異鄉呢?
左晗拍拍快要走出房子的池逸晙,兩人在別墅的大院裏站定,窗後的窗簾那頭幾個好奇的居民若隱若現:“我有一個疑問。現場,我們發現了死者的斷發和骨碎片,也發現了多處輻射型血跡和外溢腦漿,所用工具也在現場,一把沾滿鮮血插在死者頭部的剔骨刀,還有一把菜刀。”
池逸晙注意到左晗提到兩把刀時並沒有說“作案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