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一大早,池逸晙掛斷電話,心情就更糟了。老曾從來不會向組織提要求,隻會一個人硬撐,一次收網行動後,還是自己看他走路姿勢怪,逼著去拍片,才發現骨裂。老曾硬是打著石膏拄著拐杖,也沒請一天假。
池逸晙思來想去,決定以隊裏的名義,用自己的錢,讓左晗代勞,找一戶單位旁的兩居室,請曾大方暫住。“先短租,簽半年合同,至少熬到一個月後檢測結果出來了,再和家裏人通氣,省得他們過分擔心反而增加老曾的心理負擔。”他這麽和左晗交代。
三個小時後,趕在下班時間前,左晗停完車,拖著行李箱,打開手機備忘錄裏的地址,嫻熟地從車庫裏找到電梯,曾大方被一路堵車搞得不耐煩,此刻跟在後麵悶頭走,心情不佳。到了公寓所在的樓麵,她從羽絨外套裏摸出鑰匙,剛要打開房門,門從裏麵悄無聲息地開了。左晗心裏正想著事,一抬頭,差點跌到池逸晙的懷裏,趕緊止住腳步,退後了一大步,又一腳踩上了曾大方的運動鞋。
池逸晙下意識地扶了一把左晗,把他們迎進屋裏:“老曾,房間裏的淨化器記得開,桌上有過濾水壺,保溫壺裏的已經燒過了,日用消耗品我都放櫥櫃裏。”
曾大方隨手打開一扇櫥櫃的門,裏麵各種調味料整齊地一字站開,他“嘖嘖”感歎:“我說嘛,你投胎做女人絕對是個賢妻良母,做事太細心有條理了!”
池逸晙“嘿嘿”一笑:“我也不是為你細心的,從今天起,我們就是室友了,不介意吧?”
曾大方剛才聽左晗說是局裏的安排,還覺得納悶,這會兒,馬上心知肚明了,向他作揖道:“池隊,客氣了啊,領情領情。”
池逸晙微微擺手,囑咐道:“客氣什麽,我是沾你的光,離單位近了,還能多睡會兒時間。對了,中午和晚上的飯點,有阿姨過來做飯、搞搞衛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