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逸晙直覺謀殺是發生在一刹那的。起初或許隻是見色起意,爭執失控,或者見財熏心,搶劫升級到殺人滅口,殺人沒有來得及預謀。可就是這麽個新手殺人犯,他的運氣卻是出奇的好!
劉浩回來滿麵紅光:“頭,監控上發現有一個穿著工作服的男人,在晚上十二點四十分沿著服務區出口狂奔。”
池逸晙看向臧易萱,對方馬上回答:“在死亡時間範圍內。”
他點點頭,問劉浩:“他後來怎麽了?”
“行為相當可疑啊,哪個正常人跑步會兩隻手都藏在上衣口袋裏。這個人服務區的人都辨認過了,不是長跑這路線的司機和導遊,沒人認識。那現在我們去追查。”
池逸晙又問:“死者家屬通知了沒有,社會關係排查得怎麽樣?”
“父母在趕來的路上了。初步問了下,死者社會關係簡單,小賣部這裏從沒有過任何糾紛,口碑是一致的好評。輔導員和同學都普遍反映她人很陽光,人緣又好,有個男友,感情穩定,準備畢業後就結婚的。她是讀初中時就隨父母到這裏定居的,老家沒有什麽問題。”
池逸晙擺手:“和老家不會有幹係,我們的排查重點放在本地。”
“為什麽啊?”
“工具是就地取材的、不順手的,殺手不老練,刀刀沒中要害,現場很沒條理。”
“作案工具可能還遺留在現場,幾乎到了慌不擇路的地步。”左晗不知從哪晃悠回來,朝小賣部裏麵的臧易萱說,“幫我查看下,她身上的傷口都有些什麽部位?”
“目前能看到的就是頭頸部,腰腹部,還有下身可能遭到性侵。”
“頭部傷口是半月形的還是留齒形的?”
臧易萱蹲伏著,翻開死者的頭發,仔細觀察了一會兒說:“留齒形的,你怎麽知道?”
“嫌疑人用過的作案工具告訴我的。”臧易萱將一個鋸條放入證物袋,“我找到兩樣東西,現在看來隻有一樣才是有用的物證。這個錘子會砸在平麵上時隻能留下的印痕的凸角部位,呈現的形態就是半月形的,排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