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結束後,池逸晙特地坐著沒馬上起身,曾大方看他不走,知道有話要對自己說,也就慢吞吞收拾文件。大多數人幹脆利落地拉椅子走人幹活去了,最後就剩下左晗坐在原地。
“哎,還不走?”曾大方看池逸晙不響,忍不住了,問左晗。
“池隊說了,我臨時辦公點就在這。你們是有事要商量?那我隻好外麵走一圈回避咯?”
“走一圈?”曾大方沒好氣地說,“你到我辦公室等著,我馬上過來。進了刑隊,人人都腳騎到肩上,哪有功夫給你散步?”
左晗倒也沒情緒,大概習慣了他對自己的那張臭臉,收了筆記本就快步走開了,輕輕給兩人帶上門。
門掩上的那一瞬間,池逸晙看到了她眼睛裏的平和,不是掩飾太平的那種淡定,而是真正的波瀾不驚。如果是其他新人,哪怕不是麵有窘色,都要心懷怨氣了,這女孩的心態真是不一般。
左晗一出門,在洗手間門口就撞上了臧易萱。
“學姐好。”她笑盈盈地先打招呼。
臧易萱看是她,甩甩手上的水,從口袋裏掏出個75%酒精溶液的小瓶,朝手心噴了噴,朝她豎起大拇指:“厲害厲害,後生可畏啊!別叫我學姐,大家平時都叫我萱萱。你這點招數都哪裏學來的?和你相比,我們讀得大概是個‘假警校’吧。”
“哪有什麽招數……”
“還賣關子?行,不說也沒問題。咱們在這地方就是要‘少說多幹’,你別誤會了,剛才那樣的分析會上還是需要知無不言的。你目前還沒派具體跟進的案子吧,要不要到我那裏學兩招?”
左晗很早就有去法醫室一探究竟的念頭,無奈一直沒有機會。她想到曾大方讓她到自己辦公室待著,估計不是故意支開她就是憋著勁要教訓她。會議室的門還緊閉著,走開個一時半會兒應該沒有大礙,抬起腿就跟著臧易萱去坐電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