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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新情況

四月,氣溫一直徘徊不定,不時一陣寒風刮來,不少脫了冬衣的路人拉攏了衣襟,快步而行,抱怨著冬天怎麽就沒完沒了。街頭,玉蘭樹的花期倒是如期而至,但好光景不過兩三日,幾場酣暢淋漓的大雨後,盛大茂密的花叢竟一夜之間稀鬆蕭瑟,隻留了一地的殘花枯葉,在地上頓顯萎靡髒汙的姿態,簡直讓人懷疑枝頭的繁花似錦隻是梁柯一夢。

與頹廢落敗的玉蘭景致相呼應的,是晚飯過後路上過分的寧靜。這片住宅公寓是本市出了名的好學區,對口的中學雖然離最近的居民樓也有十分鍾路程,但不用穿馬路就可以上學,幾年間讓這一片的房價平地而起,小區裏的停車位都供不應求。

這天晚上,家家戶戶吃完晚飯,忙碌完了洗碗、哄孩子,終於能坐下來看電視的當口。“啊啊!!!”遠處隱隱約約傳來一聲怪叫。有人皺起眉頭:“春天了,野貓又在**了。”也有人說:“精神病要出來放風了吧,最近走路上要當心點。”但很快有人側著耳朵仔細聽了後,說:“不對,怎麽像是人的聲音?”

“啊——”一聲,“啊!!”又一聲,人們難以形容這樣的叫聲,慘烈裏的痛徹心扉濃稠地化不開,似乎在經曆人間最殘酷的刑罰,痛不欲生。尖叫聲讓人不寒而栗,有孩子從睡夢中驚醒了,開始哭泣,有人家的狗開始低吼,樓裏一盞盞原本昏暗的房間陸陸續續點亮了,窗口逐漸開始晃動著恐懼又好奇的人影。大家都豎起耳朵,仔細辨別著聲音的方向,確認著聲音的性別。但都無濟於事,什麽答案都找不到,蹊蹺古怪的尖叫很快就停止了。大家在原地等了一會兒,才關上窗戶,拉上窗簾,很快回到了各自的生活中。

沒有人知道,忽閃的白熾光下,一把榔頭閃著寒光,劃出一道拋物線,落在一個年輕女人的頭上。她好像愣住了,在原地如醉酒般晃了晃,慢慢轉過身體,上身踉蹌地朝前走了兩步。她的頭發沾著腦漿和血的混合體,粘稠地耷拉在半邊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