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犯罪畫師之致命解藥

引子

我深深呼吸了一口,射擊館的空氣裏是槍彈和機油混合特有的金屬味道。現在,隻有這種氣味讓我踏實。

快步向正前方的一名學員走去,到他身邊時,我一隻手用力托了一把他蜷縮著的腰,另一隻手握住他手裏的95式步槍搶托,向上精準地微挪兩厘米,猛地向後猛戳到它應該在的位置。現在這把在我看來過於輕盈的步槍,穩穩地嵌在了他右大臂三角肌內側的肩窩處,就像樹的根莖延伸抓牢了每一寸泥土,和他的身體合二為一。

我少言寡語,年輕的新警學員痛得齜牙咧嘴,卻不敢出聲抱怨。

我無視他的糾結表情,從他身後繞到側麵,攤開手掌,向他伸手。

他詫異看著我:“幹嘛?”

看我拒絕回答,他隻能慢慢伸出手,我拿出作訓服褲袋裏的電子表,把手指落在他的手腕,搭著他的脈搏。

他的心跳在加快,我在心裏默默數著,一邊轉身巡視其他正在上槍彈實操課的新警,後排正在等待的男女馬上停止了交頭接耳,以警姿正視前方靶紙。

“你們倆,幹什麽呢?!”我轉身指著右側靶位的兩人,他們正端著槍瞄準對方,擺出拍照的姿勢。我沒有戴耳罩和防護鏡,聲音大得兩個新警趕緊轉過身來,槍口一齊轉向我。

我側身微微躲開準心,厲聲問:“槍口不射擊時永遠應該朝向哪裏?”

“正前方四十五度地麵。”

“那你們對著哪裏?”

其中一個拎著槍朝我走來:“顧大*,我們打完了,彈倉是空的。”*警校學生習慣叫教官為大隊長,帶姓簡稱顧大。

“什麽叫‘永遠’?你……”

“乓!”最邊上的學員射出最後一發。子彈穿透靶紙的聲音就像我心裏的傷口在被撕裂,我能感受到它們一絲絲從剛開始結痂的地方滲出血來。

“你過五分鍾,等心跳降到每分鍾九十以下再瞄準。”我的指尖離開新警手腕時,我關照到,同時麵向後排學生,“瞄準預扣扳機前,眼睛的三成注意力看目標靶形,七成注意觀察覘孔和準星的位置,扣動扳機時,怎麽樣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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