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霍府。
正廳堂上端坐一名已經上了歲數的老者,其身著便服,正在翻看一卷竹簡,老者兩鬢蒼白,幾縷青須,一副經久歲月磨礪之感,老者微微一抬頭,眉宇之間掠過一絲威嚴,頗具氣場,霍禹正在一側畢恭畢敬站著。
“涿郡蔡鈺案竟是如此詭譎?”
“不錯,父親,青陽侯案是太守孫銘用木偶機括殺人,栽贓管家奉三,而後竟查出孫銘是‘柳葉亭’之人,他們預謀掘壩衝堤,水淹涿郡,不過在最後時刻,其陰謀被我們挫敗,‘柳葉亭’餘孽也盡被伏誅”。
“你在其中寫道,此案由一個叫公孫騫和一個叫趙廣漢的人偵破,他們僅僅是涿郡的功曹和決曹?”
“正是,還是孫銘臨時提任的。”
“這二人能力如何?”
霍禹沉默一刻:“吏之上等”。
霍禹上前一步小聲說道:“父親,有些我在案簡中沒有寫”。
“何事?”
“他們師父是桑恒子,而桑恒子的師兄是桑弘羊!”
“是桑弘羊的人破了此案?”
“不錯,但我感覺他們好像不知道桑弘羊,或者不知道他們與桑弘羊的關係,否則不能在一個小郡隻做一個小小的曹官。”
霍光點點頭:“我好像聽聞桑弘羊有一弟,二人幼時一同求學,但二人學成後誌向截然相反,其弟浪跡於田野,後不知所蹤,這二人看來是他的徒弟。”
“公孫騫、趙廣漢”,霍光看著這兩個名字,有些出神。
“對了,雪兒呢?”霍光突然想起霍沐雪。
“她···她留在涿郡說處理完蔡侯後事再回來。”
“嗯,如此也好,過些時日便要開鹽鐵論了,你準備的如何了?”
“已經準備妥當,近幾日各地的賢良文學已經陸續到長安,我已經命人為他們安排住所,鹽鐵論的風聲也已經放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