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東南角佇立一位年輕女子,她麵容豔麗無比,一雙鳳眼流盼生光,卻又凜然生威,發間一支翡翠珊瑚簪,映得麵若芙蓉,一頭青絲梳成華髻,繁麗雍容,身著白紗衣裙,長及曳地,細腰並以雲帶約束,氣質斐然,她身旁也站立一名青年男子,男子麵容棱角分明、俊朗絕倫,他頭戴金鑲玉冠,成熟穩重,著一件深色長袍,頗具氣場。
“怎麽回事!”
女子漲紅了臉,正向店小二叱怒,眾人此時才看到女子白紗衣裙之上一灘褐色湯汁,汙濁成一片。店小二端著空盤楞站在原地,心中頓感不妙,剛才著急送菜之時,不知被哪位客人碰撞一下,不慎將湯菜倒在了麵前這位女子身上,店小二在歸雲閣已經幹了七八年有餘,本不該犯今日之錯誤,無奈今天人太多,忙昏了頭,多年的曆練讓他也有了幾分識人本領,看這桌客人衣冠華麗、氣宇軒昂,定是富貴人家,想必更難伺候,店小二想到此處心中悔恨萬分,此時女人身邊的侍衛突而拔出腰刀,更是嚇得店小二一時語塞,兩隻大腿不聽使喚的瑟瑟發抖。
大腹便便的店老板見此情形,連忙在櫃台後出來打圓場:“這位小姐,實在不好意思,是這小的不長眼,還不快滾過來!您這兩桌免單!當作您的賠償,您看,如何?”
女子冷哼一聲:“你這店老板可是打的一手好算盤,我等出來吃飯還能差你這兩桌飯錢?我這件衣服就是將你店十日的流水都拿出來也不抵一半!”
女子話音剛落,店中人紛紛乍舌,這‘歸雲閣’可是涿縣最好的酒樓,涿縣又是涿郡的主城,此處雖然比不上長安豪紳之所,但這菜價可並不便宜,‘歸雲閣’一日之流水便可抵一戶中等人家一年的營生,酒樓內短暫的竊竊私語後瞬間寂靜無聲,客人們大氣都不敢出,唯恐這天價的賠償砸到自己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