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思望被分局長禮貌的請出了會議室。
像剛才的尷尬場麵,他不是第一次遇到。在公眾麵前,他是極富傳奇色彩的神探,可在警局內部,他的破案水平與他行事的不靠譜一樣出名。他天馬行空的思維方式,注定了常人難以跟上他的思路,他常常會在一些嚴肅場合,說出令上級領導尷尬不已的話,更難堪的事他都幹過。要不是因為他破了不少大案,領導愛惜人才,他早就下到基層派出所幹片兒警去了。
他回了辦公室,翻箱倒櫃半天,存糧早就空了,隻好去孫旭那兒翻出半包煙,他點燃一支,狠狠的吸了兩口,煙霧吸進肺裏,大腦在尼古丁的刺激下清醒不少,他決定把所有線索重新捋一遍。
真讓他找出以上推斷的原因,他說不出來,他唯一能告訴他們的是,這是他的直覺。
他相信自己對犯罪的直覺,就如他堅信每個早晨都是新的開始一樣執著,這是他多年來積攢出來的自信。
可是,除了他自己,沒人能理解他的直覺。
有時候,連他自己都難給這種直覺以合理的解釋,更別說別人。
他抽完一支煙,打開電腦在網上搜索跟鐵樹地獄有關的信息,翻了很多網頁,都沒找到凶殺案與鐵樹地獄可能存在聯係的線索。
電腦旁的書桌上,那張放大的凶案現場照片闖入視線,女屍僵硬的表情在他眼前定格,他似乎從中看出不一樣的意味。
他忍不住拿起照片,高舉過頭頂,目光在虛空中與女屍相接,他仿佛回到了那間充斥著血腥味道的單身公寓。女屍在空中打著旋兒,她渾身刀片在透窗而過的陽光下泛著寒光,她輕盈的姿態,不像是具遭到虐殺的屍體,而像是在飛……她在飛翔……
他瞳孔收縮,不寒而栗,窗戶突然“啪”的一聲脆響,是玻璃破碎的聲音,他這才回過神來。外麵狂風大作,是暴風雨來的前奏,院子裏的枝葉被吹折不少,窗玻璃碎了數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