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高山落雪成了段思平依仗高家取得政權的一步棋,而高方也把自己的女兒當成了進一步發跡的棋子?”李恒方問。
“是的?”道長回答。
“那麽正值這樣的亂世之秋,高方既然已經具備了相應的實力,為什麽不直接舉起反旗,與段思平聯合,推翻楊家的統治後又來一個劉項之爭?”
“不!就道德、聲望和輿論高點而言,段思平是眾望所歸,這就是人們常說的天命。這方麵,高方什麽也所有。”無極道人說,“由於自身的原因和那支晝伏夜行的降頭隊伍,段思平的聲威與日俱增,對楊家狀況盡在把握,高家的起跑線就更加靠後了。過於張揚的合作隻能讓高方在合作中被對方吞沒!”
“看來,那些‘飛頭蠻’太重要了!”李恒方感歎。
“是的,高方針對段家投了兩顆子,也就是他的兩個女兒,他寄希望於全麵完成對段思平的操控。高方要除掉楊英和段思英,正是看到了他們前麵還有著絆腳的石頭!”
“是高山落雪壞了高老爺子的計劃?”
“是的,都說世事如棋,對於高山落雪這顆棋子而言,段思平好像要棋高一著。”
“段思平相較於同時期的北方趙匡胤,其實一點也不遜色,他自己好像在不動聲色閉關練功,手下的董伽羅、段思良等,卻在如期推動著他的計劃。”李恒方感歎說。
無極道人不再說話了,他把拂塵搭在肩上,閉上眼睛,口中念咒,手裏掐訣。
道長前胸的太極圖案開始旋轉起來,黑黑白白,時間的大書又在翻動。
幾個月的時光一晃就過了,李恒方再看這個世界時,一切又都變了。。
眼前的世界是十二月裏的南國,高山頂上積雪,江河流水清清。
對了,清清的一條往東蛇行,可比夏天時溫柔多了。
江流中間露出了一塊一塊的高地或巨石。高地與高地,高地與巨石,巨石與巨石之間,急湍的水流白花花,就像一塊一塊地素練,平靜的潭水藍盈盈,如同一麵又一麵的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