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陳燈重重的摔到木質的地板上,腦中的劇痛連同體內的咒一並消退,全身上下被刀割過一樣疼,從毛孔滲出來的血液把衣服都染透。
他又回到了客棧,充滿血腥味的房間,牆上的掛畫正被一股黑色的火焰燃燒著。
化成紙鳶的徐靜扭曲成花形躺在木色的地板上,紙鳶中滲出來的血跡繪成一朵發暗的碩大的血百合。
最為詭異的還是她那血肉表皮如同花瓣剝開的腹部,露出的花芯當中首尾相連的帶笑的嬰孩……
“出來了嗎?”
林鶴他們的狀況並不比陳燈好到哪去,每一個都是鮮血淋漓的狼狽模樣,渾渾沌沌的腦中暈眩得厲害。
尤其是韋冠忠,一條左臂齊根斬斷,沒有人知道他身上發生了什麽,看上去像是被他自己發瘋砍斷的。
這時他麵色慘白著躺在地上發出痛苦的呻吟,紅殷殷的血水像是壞了閥門的水龍頭一樣,從他斷裂的左膀噴湧出來……
肖鈺忍住自己身上的傷勢,趕忙用床鋪上的被條撕裂來給他搶救包紮,陳燈和林鶴陸續緩過神來也紛紛上前幫忙。
韋冠忠的性命暫時吊住,如果不趕緊離開這個該死的咒疆,以他的狀態撐不了多久。
牆上的掛畫很快燒成灰燼,孟春蘭挨個看了一遍屋內五人,疑惑出聲,“今晚沒有人遇害,為什麽還是觸發了畫魊?”
林鶴等人麵麵相覷,均在思考這個問題。
前麵總結出的規律,隻有房間的主人在客棧內遇害,該房間裏的畫魊才會被觸發。
現在看來,這條規律還得再補充一點,“如果當晚沒有人遇害,那麽就會隨機從死在魊境當中的成員房間中觸發一個畫魊。”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這種情況下觸發的魊境,該房間主人的屍體不會發生咒臨……”
陳燈腦中迅速轉動。
前麵兩個晚上被攝入魊境後,田育良和張克的屍體都曾跟著進入,且都發生了咒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