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曉峰後悔驚動了歐亞東。
他原本對自己手上擒拿功夫是有信心的,可是,與歐亞東交手之後,自己根本抓不住他。歐亞東應對進攻,沒有絲毫慌亂,足以說明他並不懼怕麵對的是外號玉麵殺手的刑警隊長。
陳曉峰站在原地,望著歐亞東逃跑的方向,有一種不知所措的慌亂。
確切說歐亞東不是逃跑,如果倆人赤手空拳,以命相搏,結果肯定大不相同。
陳曉峰原本覺得自己能徒手擒住他,現在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
陳曉峰外出辦案很少帶槍,這時候,他的手下意識地摸向腰間。
如果這次帶槍,會拔槍嗎?他搖了搖頭,卻在心裏告誡自己,今後外出辦案別再托大,一定要帶槍。
以往交過手的罪犯,聽到警察兩個字,早已懼怕三分。可是,歐亞東沒有害怕。
此時回憶與歐亞東的交手過程,歐亞東並沒有下重手,沒有出過進攻的先手。如果他是一個十惡不赦的殺人犯,自己又沒有事先公開身份,這種情況下近身相搏,他絕不會手下留情。
陳曉峰不敢往下想。
歐亞東會去哪?他明知警察盯上他了,會不會就此離開邗江?如果就此杳無音信,韓石的案子如何往下調查。還有,自己與他交手的事,要不要向局裏匯報。冉麩知道了,正好抓住這件事不放,隻要他以擅自行動驚跑罪犯這條理由,便可以名正言順地寫一份報告,撤了自己刑警隊長的職務。
巷子裏還是如剛進來那般安靜,太陽將陳曉峰的身影斜鋪上水泥路麵,一滴兩滴汗水跌落腳邊。
之前看到過的一黃一黑兩條狗,此時仍站在巷口,同時望著站在巷子中間的陳曉峰,它倆豎起尾巴似乎想走進來,又垂下頭,拖著尾巴反方向走了。
兩條狗沿來路返回,步調沒有變,一搖一擺,不時低頭嗅嗅水泥路基,或繞電線杆嗅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