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時候,天空重又散布雲霧和水汽,晚霞隻隱約照出燦爛的影子,仿佛此時丁楊的心情,不花一番力氣將霧靄撕裂散去,別指望它能發出什麽光亮。
可是,原先約好的肖可語已到了辦公樓下。丁楊為避免將“鳥籠”裏的不良情緒帶給她,擺出悠閑自得的神態,走下樓迎接。肖可語不明就裏,撲過來便給了他一個真真切切、紮紮實實的擁抱,甚至還親了一下臉蛋。可是,丁楊情緒上來的時候,肖可語卻放開他。丁楊又甜蜜又羞惱,哀求道:“再來一個?”
肖可語帶著一種心滿意足的神情,完全像一個踏足花叢的少女,賞賞可以,采摘就免了。她說:“下次吧,奇奇在車裏等著呢,說好去悅薈的。”
兩人手拉手往樓外走,肖可語問他這麽晚還沒聯係,是不是又被抓了夫。丁楊問她怎麽知道。她心無城府地說,是江心洲告訴她的。期間,江心洲給她打過兩次電話。
丁楊有些氣惱,進一步猜測,老季指派他任務就是江心洲使的壞,想給自己製造機會。幸好肖可語坦誠,又有前麵的擁抱暖身,丁楊倒不怪她。
不過,一直以來,丁楊很難捉摸肖可語對江心洲的態度。聽說兩人自幼一起長大,江心洲從未停止過對她的追求,但她大學畢業便與同學戀愛結婚,並迅速生子,丈夫犧牲後,仍對江心洲的追求顯得漠然。丁楊知道,肖可語並不是不苟言笑、情感深藏的人,吸引他的,恰恰是她的開朗大方、言笑晏晏。隻是,她對江心洲既不接受又不拒絕,令人費解。
與蒙蘭蘭分手四年,肖可語是他惟一摯愛的女人。丁楊不希望愛人身邊蜂來蝶往,更不喜歡她跟人玩曖昧。偏生江心洲是個惹事的人,不論丁楊是不是跟肖可語泡在一起,他隨時會來到肖可語身邊,也不管丁楊是不是在跟肖可語卿卿我我,反正他不會演默片,愛的宣言時不時地在他嘴裏跑火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