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王介甫急不可耐的問話,掌櫃臉上先是露出了一抹鄙夷之色。
隨即嘖嘖的搖了搖頭,輕蔑道:“西域?草原?大洋?那些蠻夷之地的人有什麽能耐可以作出這麽好的紙張?”
“他們有技術嗎?有匠人嗎?就連打鐵都夠嗆!”
“造紙是個精細化,我看你是念書念得糊塗了!”
聽到掌櫃這番聲音尖銳但一針見血的譏笑,王介甫難得的露出了一個苦笑。
怪不得掌櫃的會這麽激動,畢竟將那些尚且未開化的蠻夷和九州中原比擬,實在是有羞於人,任何一個九州漢人聽了都要生氣的。
他也是過於心急了,情急之下竟然脫口而出,尋常時候他可不這樣。
但也恰恰是因為,這好紙所帶來的震驚實在太大,就連他也為之失色。
“哎,也不逗弄諸位了。”,感受到周圍生員那炙熱而迫切的眼睛,掌櫃搖頭歎息了一下:“這些紙張真正的出處乃是宮中的將作營。”
“什麽竟然是將作營!”,諸多生員麵色一驚,紛紛麵麵相覷。
“如果說如此好物是出自將作營,那麽倒是可以解釋得通了。”
“沒錯,想必也隻有宮中的將作營那群大匠才能製作出如此精美的紙張。”
“是啊,猶想起當初陛下在曲水流觴台拿出的佳釀,實在是驚為天人。”
“聽聞那也是出自也將作營,有此大匠是我朝之幸事。”
諸多生員感慨道,而王介甫心中的疑惑也隨之消散。
宮中的將作營連壓製了上三國醉妃笑的佳釀都能釀出,製作出如此精美的紙張倒也不是什麽難理解的事情了。
想到此處,王介甫麵露黯之色,將手中的紙張放回一旁整理的小廝手中。
周圍的同窗看到王介甫臉色有意疑惑問道:“介甫麵色不佳,可是有何不妥?”
王介甫歎息了一聲,隨即搖搖頭:“並無不妥,紙是好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