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因為飛機晚點,我們趕到北京,已經是中午十一點。眾所周知,北京作為中華人民共和國首都、直轄市、國家中心城市、超大城市,全國政治中心、文化中心、國際交往中心、科技創新中心等擁有諸多中心的榮譽稱號,也是全國最為著名的堵車中心。
據說,不堵車的時候,從機場趕到出殯地點需要一個多小時,更何況,此時此刻在這個超級堵車、超級繁忙的日子裏。
盡管之前商量好我不參加葬禮,但因為趕時間,杜嬌蕊來不及給我安排到其他地方,隻得無奈地把我帶來到出殯目的地。
當時,我們從出租車內一下來,就被殯儀館廣場上的氣氛給震懾住了,那裏聚集了來自全國的各類媒體,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那麽多的記者。大禮堂外側的左右兩邊懸掛著一對挽聯:“高粱熟了綠盎然,駕鶴西去彪情誼”,上方橫批“深切緬懷馮彪同誌”。
我讓杜嬌蕊趕緊去見逝者最後一麵,而我則是在廣場上照看我們的行李。當時,我因為坐在自己的行李箱上,左右打量著遠處那些聚眾的記者實在無聊,就見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明明是一副董事長的派頭,手裏卻是拿著一款上世紀九十年代生產的徠卡(Leica)專業相機,正在衝我拍照。
我厭煩地皺了皺眉:這人真討厭,要拍,他也應該去拍安樂堂裏的那些名人啊!圍著我這麽個小丫頭有什麽好拍的?難不成,我碰到了一個老色棍?!我在心裏不滿的同時,將手伸進身前的挎包,裏麵除了錢包等物件,還有崔亮為我準備的便攜式防狼電棒與防狼噴霧,倘若這個老色棍對我有什麽企圖,我就伸出電棒向他杵去。
“抱歉!”那個男子因眼見我發現了他的偷拍,雙手端著相機,朝我走了過來:“我似乎——讓你感到有些不太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