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婚禮的日子似乎越來越近了,我開始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我和爸爸從未有過那麽激烈的矛盾,但現在,他竟然告訴我,如果不同意這場婚禮,日後的財產我別想染指分毫。嗬,連我媽媽的那份都不能留給我做念想嗎?
我無法想象之後的日子怎麽過。誰都認為,我和小遠出生在這樣的家庭裏,是衣食無憂的孩子,這也是事實,但衣食無憂並不代表我們就什麽都不想要。我不能讓 女人和一個新的妹妹來分割爸爸和小遠的感情。我必須做些什麽來阻止這場婚禮,我不能把屬於媽媽和我的東西交給別人。可是單純破壞一場婚禮是沒有用的。有什麽方法能夠永遠地阻止一場婚禮呢?
爸爸已經著手將家裏的壁紙、地毯都換了。媽媽離開後一直維持的灰暗色調突然間變成了喜慶的紅色。可是對我來說,這紅色更像血……”
“今天午飯後小遠走進了我的房間,告訴了我一個幹脆的方法:殺了他們。
殺了他們?我的腦海裏無數次預演過這種場麵。我很清楚自己會這麽做,現在不做,成為一家人以後也會這麽做。我根本無法把自己的仇人當作家人,媽媽離開以後,我的家人就隻有常年不在家的爸爸和越來越古怪的小遠而已。我無法原諒奪走媽媽生命的人,無論是那個開車撞了他的人、那個為了錢沒能及時救她的醫生、還是她那出生後就死了的孩子……”
醫生,孩子……這個醫生,說的是葉城嗎?我的母親,是因為葉城延誤救治而死的?這麽說,那天葉城最後選擇了自殺,可能是因為他認出了我……他害怕了,害怕我會報複他……
還有,到處都是紅色裝飾的房子,說的就是這裏了。這麽說,可能我真的是……內鬼?我捧著日記的雙手已經不受控製地打起顫來。
“小遠的提議一直在我的腦海裏,但是我沒有行動。今天我碰到了爸爸的律師,他剛從我家裏出來,我認為,他們一定說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