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你把小遠怎麽了？”我岔開了了話題。
對於這突然的轉折趙辰似乎有些驚訝，但還是回答了我的問題：“打暈了檢查一下而已。你好像很怕那個小孩，你們兩個是什麽關係？”
“我怕的不是他。”我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想想早上和沈遠之間的事情，再想了想我所有想要殺他的念頭，“我怕的是我自己……”
是……我怕的，其實都是我自己啊。我害怕自己去殺人，害怕自己是內鬼。
“為什麽？”趙辰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你以為小孩就真的那樣單純？”
“不是……你不是說你可能認識我嗎？我會是內鬼嗎？”我提了個直接的問題，這連我自己也沒有想過。
“我還沒有完全想起來。”趙辰輕輕地笑了一聲，像是在嘲笑自己的記憶力一樣，“不過你怎麽會那麽愚蠢？”
“你說什麽？”趙辰用了“愚蠢”一個詞立刻將我惹惱了。可是，怒火竄上來的一瞬間，我又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腦袋裏麵暈乎了一陣，好像想起了什麽事。這是怎麽了？
趙辰也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緩緩說道：“其實要驗證你是不是內鬼很簡單。前天晚上下了暴雨，打雷閃電不斷，可是院子裏的電網沒有壞，應該是有人事先把它關起來了。你知道電網的控製室在哪兒嗎？”
“不知道……”說完我突然對自己笑了一聲，釋懷了許多。沉浸在數天來對死亡的擔驚受怕中，以至於我忘了其實有些很簡單的事情就能驗證自己是否是內鬼。趙辰提醒了我。
但是他接下來的話又讓我有些不知所措。
“可是，你不是內鬼，並不代表你是個無辜的人。”趙辰自己轉開了眼睛。這句話像是在說給我聽，又像是在說給他自己。
是啊，我不是內鬼，依舊逃脫不了殺人和被殺的那個遊戲規則，死亡或者動手的理由就那樣擺著，由不得我不信，就算我不信，別人也相信，發生一些事情也是遲早的。我不是無辜的人，我們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