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海平隱隱地感到人偶想做點什麽,但自己還來不及,平地上也許能比它更快,但此時是下坡的山路。
人偶慢慢地彎下腰,似乎是要撿起綠珠,雖是木頭做的手掌,但手指關節像人的一樣靈活,五根手指瞬間整齊張開,能操作到這個程度也算是登峰造極了,但操縱者依然不見身影。
就在人偶的木頭手指要觸碰到綠光的那一刻,它突然停止了活動,他們上方的林子裏傳出了一個女人的怒吼。
穿著紅衣的女孩雙手握著一截胳膊粗的斷枝,奮力地揮動著,將一個人從一棵粗壯的樹木後逼了出來。
隻見那人戴著一頂高高的禮帽,穿著一套燕尾服,看起來像是個舞台表演者,在現在的情景看來十分怪異。他按著帽子快而不慌張地從一棵樹後閃了出來,臉上有一絲輕蔑的微笑,他的另一隻手抬著,手指古怪,像是拉著什麽東西。
趁著人偶的那一刻停止,陳海平衝到人偶前撿起綠珠。
“快來扶我,我們快走!”孟子歌急切地叫道。
但是陳海平猶豫了,他知道為什麽人偶突然停下,因為紅衣女孩關鍵時刻幹擾了那個人,那個人注意力被分散,而且有一隻手看上去並沒有操縱木偶,所以他們麵前的木偶才停了下來。
“就這樣走掉嗎?”在他看來剛才那個女孩是有意無意地幫了自己。
“現在你還能管這麽多嗎?”孟子歌不理解地問道。
陳海平拿著綠珠,看上去非常猶豫。孟子歌說得很有道理,但他沒法放下和那個怪人對峙的女孩。
“我剛才跟你說的什麽!?”孟子歌看出了他的心思,氣急敗壞地叫道。他不能忍受剛才苦口婆心地說了半天都成了廢話。多管閑事和婦人之仁都是多餘的東西,他咬著牙憤怒地捶了一下地麵。
陳海平的心裏也遭受著雙重壓力,孟子歌激烈的態度讓他繃得更緊,本來尚能判斷的他思維迅速變得模糊,最後隻剩下一股衝動。他把綠珠猛地塞到孟子歌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