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王世川如此說,哥舒翰也覺得痛快,趕忙應了一句,跑出了軍帳。
下一秒,黑夜中的軍營裏響起了急速的戰鼓聲,各營賬的軍卒不知發生了何事,皆是慌亂奔出,持長刀聚向主將營帳。
“發生什麽事啦?有敵襲營嗎?”
陳六並未著甲,僅是穿著單衣,手提長刀衝在最前,衝著擂鼓的哥舒翰大喊。
哥舒翰未及作答,走出軍賬的王世川一腳踢在他的屁股上,罵道:“你瘋啦!讓你通知弟兄們吃酒烤肉,你他娘的敲什麽示警鼓呀?”
“這。。。不是快一點嘛!”哥舒翰笑著躲開王世川的下一腳,衝著陳六喊道:“陳大哥,沒有敵襲,是校尉覺得大家此戰有功,讓我通知弟兄們出來吃酒,烤羊腿。”
陳六聞言,提著的心放了下來,卻也是哭笑不得。
在這軍中,能夠如此縱容屬下的軍將,恐怕也隻有王校尉,可這種縱容並非是軍紀渙散,更多的則是讓屬下們成為真正的兄弟,是那種在戰陣上能脊背相守的兄弟。
不多時,輕騎營熱鬧了起來。
夜間巡營的弟兄自然不能貪杯,每個人喝了一碗酒,多吃幾口肉後也便繼續守護著軍營,餘下的人則圍坐在各自的篝火旁,小口喝酒,大口吃肉,不時地響起說笑聲。
王世川所在的篝火處圍坐著輕騎營各隊的隊正,這十幾個人是這支兵馬的核心成員,王世川想要完全掌控他們,以便將這支輕騎軍作為自己在軍中的首批資本。
“諸位,今日的酒不多,咱們兄弟也隻能淺飲。”
篝火的光亮下,王世川端著酒碗,起身望著圍坐的十幾人,繼續道:“這第一碗酒,我要敬向那些戰死的兄弟,是他們用性命捍衛了咱們大唐軍人的榮耀。”
說著,王世川將酒碗裏的酒傾灑在地麵上,眾人也隨之將各自的酒水灑在身前的泥土中,以此敬向那些戰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