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速還在攀升，很快已經飆升到了每秒39米，海浪滔天，我倒是還算淡定。如果隻是這種程度，作為一個半老不新的隨船律師，我已經見過兩次同等危險了。
現在的我，可不是以前的蔣平鷗了，我現在甚至可以扶著把手，隨船上下起伏，絕不會大喊大叫跌跌撞撞，起碼到目前為止，我還沒暈船！
沒暈船已經夠讓我自豪的了，但沒過一會兒，我連內心的牛掰也吹不出來了。因為我猜，雷電正在向我們逼近，一道一道的越來越亮的閃爍著左舷窗。
為什麽說是我猜呢？因為隨著暴雨同時落下，我們的窗戶上已經什麽都看不見了，就好像洗車工在不斷的用水澆著玻璃一樣，我隻能憑借光亮來猜測。我們的視線始終處於模糊狀態，雨刷就算開到最大也不怎麽好使。
“開啟夜視和自動成像，轉接左舷前後與正前方視野！”林駟通話下令道。
次郎的聲音響起，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裏：“收到，船長。開啟夜視和自動成像，正前、左舷前後三攝像已轉接。”
我伸著脖子往那邊看，在操作台的四個屏幕上，其中三個很快成像，雖然依然有雨水幹擾，但卻隻是偶爾模糊和有細條入畫。按照我的理解，原理應該是攝像頭成像後，進行自動處理補全了畫麵。
梁程茹此時嘟囔著什麽，不過外麵風雨聲太大了，我沒聽見。林駟指著好像是船左舷的畫麵，用手指在屏幕上敲了敲問道：“平鷗，多少了！”
“風速41！”我趕忙看了儀表回答道：“東南風！”
林駟下令：“15速節逐步推到17，一進三，右滿舵！”
梁程茹答道：“滿舵右，一進三，15提17！”
那首老歌咋唱嘞，對了，“大海航行靠舵手”，我小時候還在學校跳過這個水兵舞。你看，歌詞都說了，大海中一係列操作，最關鍵的在於舵手。於是當船長下令時，舵手要表示聽見和理解，怎麽能夠簡短的表示呢？那就是重複，並且反著說。比如之前船長喊右舵5，舵手就要說5舵右，船長說右滿舵，舵手就說滿舵右，如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