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醫院法醫中心的一間病房裏,周海殘缺不全的屍體正靜靜地躺在一張不鏽鋼板**麵。
雖然法醫們已經盡力從那些血屍的胃裏掏出了他大部分被吃下的部分,但被咬爛的肉泥沒辦法再拚接回去。
一個皮膚蒼白的瘦弱女孩正趴著床邊,不斷地抽泣著,而她的不遠處,一大群四五十歲的人正在爭吵著什麽。
“周海過世了,又隻有一個女兒,按照傳統,他的房子和地應該歸弟弟我,有什麽可吵的!”
“侄子你不要太過分,那地是大哥周郭買的,隻讓周海用而已,又沒有過戶給他,我們幾個同輩人也有份,你要是敢獨吞,我也就讓你在這裏沒有立足之地!”
“聽說那地要拆遷了,我們都是親戚,都有一份,話我撂在這裏了。”
“周正的那妮子長得不錯,可惜有白血病嫁不出去,不過如果讓她捐獻器官,應該值不少錢吧,這裏可也有我的一份。”
女孩看著那一幫為了爭自己父親僅剩的一點財產而麵紅耳赤的親戚,不禁感到一陣酸楚。
自從自己被診斷得了白血病,家裏就開始破敗下去,為了支付自己巨額的醫療費,父親不得不起早貪黑地工作,同時打三四份工。
母親也拚命工作,每天晚上都忙到11點多才回來,直到兩年前因為太困開車沒有留意路況,被一輛醉酒駕駛的轎車撞上。
而自己在醫院看到渾身是血的母親時,她最後遺言竟然是希望得到賠償能夠治好自己的病。
而在自己一家最困難的時候,這些所謂的親戚一個個不是冷眼旁觀,冷嘲熱諷,連一個願意出手幫助一下的人都沒有。
而當父親過世,這些人仿佛又變成了最親的親人,一個個都來攀親戚,數著他們為數不多的小恩小惠,試圖從自己父女身上再炸出一點油脂。
“夠了,讓父親安靜一點!”那個女孩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