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玄武湖回來後,沈放一身疲憊。
公寓裏拉著窗簾,光線陰暗。他沒有開燈,孤獨地坐在沙發上發呆,無助與恐懼就像是一群凶猛的野獸將他團團包圍,讓他無處遁形。
如今留給他的這個局是一個死局,他清楚地知道,他已經很難擺脫田中給他設下的圈套。同時他也在想,這件事沈林又知道多少呢?他那個一向公正的哥哥現在又會怎麽做呢?
隻怕是不會有絲毫的留情吧。
時間在不知不覺間快速流轉,白天漸漸轉為黑夜,路燈亮起來了,沈放仍舊一動不動。
姚碧君回來了,她推開門,打開燈,然後掛上衣服,一回身,被靜坐在屋子中央的沈放嚇了一跳。
撫胸平緩了一下情緒,她仔細看了看沈放,舉得他有些奇怪:“怎麽不開燈?你……你這是怎麽了?”
沈放看上去很憔悴,嘴唇已經幹裂起皮,輕輕張開的時候有種撕裂的疼,使得他的話語不太清晰:“沒什麽,我在等你。”
姚碧君很意外:“等我?”
沈放點了點頭:“我想和你吃頓晚餐。”
算起來,這應該是第三次告別。如果可以,他希望還會有下次。
簡單梳洗換衣之後,兩個人上街找了一家西餐廳。音樂輕盈地在餐廳裏回**,沈放和姚碧君兩人吃著飯,相對無言。
奇怪的事情多了,姚碧君如今已經不驚奇。且看沈放這副神色,想必這一頓飯的緣由,是他心情不暢。
他不高興時想到的人是自己,姚碧君隱隱歡愉。
“你有心事。”她關懷地問著。
對麵的沈放笑了笑,她繼續說著:“你應該在家裏等我半天了,你很奇怪。”
沈放方才沉默了許久,一直像是在思考什麽,這會兒像是已經想明白了,抬頭說起話來:“你本不想跟我在一起生活,這些日子讓你受委屈了。如果這樣的生活結束了,希望你能擁有你想要的。對女人來說,愛和其他東西一樣,需要自己去追求,追求了,愛便是理想,否則愛隻是一個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