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去年老隊長在河西派出所掛職期間,我們偵破了米粉攤販廖明翰綁架殺人案之後,就激發了邱楚義的工作熱情。
因此,當他得知老隊長又要來南郊派出所掛職所長的時候,就主動要求一起過來。
老隊長一邊清理著茶缸子裏的茶葉,一邊說:“你不是經常抱怨說賣給我了嗎,我也不能總是挑軟柿子捏,你說是吧?”
邱楚義賠笑道:“其實,我主要是考慮您的感受。”
老隊長提起暖壺,將熱水倒進茶缸子:“我的感受?”
邱楚義輕輕揉搓著手指:“當然是捏柿子的感受了,您的手已經習慣我這個軟柿子了,我怕別的柿子您捏起來不順手。”
老隊長無奈地笑了:“你這個兔崽子,總是這麽多臭詞。”
那時候,在辦公室談笑的我們不會想到一起凶殺案即將發生。
對於我來說,那並不是從警生涯中最複雜難解的案件,但是那個案子裏的人心卻是讓我感覺最殘酷的。
1998年4月。
那是老隊長來到南郊派出所掛職所長的半個月之後。
那天早上六點多,值班的小袁接聽到指揮中心的轉警,兩個上早班的女工在一處廢棄廠房裏發現了一具女性屍體。
隨後,老隊長帶著我和邱楚義以及值班的技術人員趕到了現場。
發現屍體的地方位於京燕公路南段東側的一家叫做鴻發磷肥廠的廢棄廠房。
廢棄廠房周圍荒草叢生,並無住戶。
報案的兩名女工在一家皮鞋廠上班,每天都會騎車經過京燕公路南段,就在今天早上,匆忙上早班的二人在經過這裏的時候,發現了倒在路邊的一輛黃色自行車。
當時,天還沒有完全亮透,二人以為有人騎車摔倒了,就停下車子查看,結果隻是發現了那輛自行車。
麵麵相覷之時,有人發現在距離自行車不遠處還有東西,走近之後,她們看到那是一個女士挎包,包內的東西四處散落。